見到她我便激動得渾身發熱,哪顧得了什麼羞怯了,連忙問道這些日子她去了那裏?我以為她是外出散心去了,萬沒有想到,水月竟笑著說道:我給大哥尋打聽到了一處極好的去處,保證比你以往到過的每處都更加神奇。
我想不到水月輝這麼說,先是一愣,連忙說我已經放棄那些了,但水月搖頭微笑。
我著急要發誓,但水月卻輕聲道:我相信你,大哥。我相信此刻你這麼說是真心話。但以後呢?從小時候水月便知道,大哥骨子裏流淌著一種叫做‘冒險’的東西。此刻大哥願意為了水月放棄冒險的生涯,但以後若是再有值得大哥你去探險的地方,你不是又要離開了麼?沒有女人願意有一個出了門便可能再也不能回來的丈夫。水月也一樣。
我沉默了,水月真的很了解我,她知道我不踏過世上最神秘之處,是死也不甘心的。此刻我的確能夠節製自己,但往後呢?如果日後真的有一處奇絕詭秘的地方,我會無視那種誘惑麼?
水月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輕聲笑道:水月自小便把大哥當成世間最棒的男子,所以,水月便為大哥尋到一處絕好的地方。據水月所知,這個地方至少要比大哥以往每次冒險的地方,都要更加神秘的多。大哥去了這處,相信便不會再對其他的那些地方再動心思了,這樣大哥也好在水月身邊更久點時間。
我才知道水月此番出門,是為了什麼了。水月自小便被家人送往英國讀書,學成之後更是曾數年間獨身周遊過西歐各國。所以,除了東方女子的矜持含蘊,也是有種西方女子的敢想敢做。但完全西化的教育也使她成了個唯物至上者,此次出門,她訪便了幾乎全國著名的探險隊和探險家,便是為了尋得一個讓我可以安心的去處。
我雖然感動萬分,但心中還是有些不以為然,且不說我一直頗看不起那些所謂的“探險隊”,一個隻會聽故事的女孩子家家,怎麼能體會到我那些冒險時候的萬般危難?“比每次冒險都更加神秘的多”的這種程度,也是她臆想出來的吧?
但我在表麵上絲毫沒有顯露出來,裝著很有興致的樣子問她:那是個什麼地方呢?
水月間我很有興致,隨時疲態難掩,卻也十分的高興道:大哥要答應我兩件事,水月才說。
我點了點頭,水月說道:第一件事,便是我希望這是大哥最後一次的探險。
我更是忙不迭的點頭。水月見了放心的一笑道:第二件事,就是大哥這次要帶水月一並去冒險。
我一愣連忙搖頭。但水月也不急著堅持,隻是笑吟吟地說道:大哥在水月心中一直是世間最棒的男子。水月相信大哥會保護我的,不是麼?
若是像尋常每次一般的冒險,打死我也不會同意她一起去的,因為那些奇境往往都是些生命絕跡之處,便是我自己不敢保證有幾分生機,又怎麼會帶她同去?但我想,這一次水月挑選的地方,十有八九是那些所謂的“探險家”誇大其詞出來的地方。這種地方和那些“冒險家”一樣,在我眼中向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我反複思索了好久,斷定沒有什麼危險之處,才緩緩點了點頭,道:好吧。你說的那處,是什麼地方?
水月輕輕一笑說出兩個字:獅山。
某年 某月 某日 晴
獅山?這個地方不但我沒去過,連聽也沒聽說過。昨日我答應了水月,她顯得分外的開心。我說讓她修養好身子再說,但水月堅持盡快動身,因為婚期就快到了,這個是不能延遲的。她說她算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也不是很寬裕。
看著她的樣子,完全像是一個準備遠去踏青的小女孩,哪裏有一丁點冒險的樣子?想必那獅山和獅虎山一樣,是某個昌盛旅遊的好去處吧。也好,隻要水月高興,全當作我和她的提前蜜月旅行了。
隻不過,我尋遍了地圖,也沒有找到一個叫做獅山的地方。
.........
自“獅山”這兩個字映入眼中後,遊奇心裏似被重物狠狠撞擊了一下,捧著日記的手,也劇烈的抖了起來——因為這獅山便是木餘生臨終時告訴他的,那埋葬“終之神跡”之處。
獅山究竟在那兒?
莫非...這大漢已經到過獅山了??
遊奇急想知道答案,急急翻閱下去,誰知下麵很多頁麵都記錄著很多瑣事:兩家的長輩得知這兩人要在將近婚期的時候,去“冒險”的消息,都是大驚失色外加暴跳如雷。後來經兩人軟磨硬施,又由大漢拍著胸脯保證,兩家人才勉強放行。但硬是給這次冒險準備了武裝到牙齒的“裝備”。
多至數車的“裝備”在大漢這個行家看上去,盡是累贅的東西。這還罷了,他們家人還出錢找了五十多個“經驗充足”的冒險家,伴與二人同行。
這下子不光是大漢,甚至連水月都哭笑不得。但是不這般兩家決不肯放行,實在沒有辦法,兩人隻好帶著“冒險”隊伍,出征一般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兩個家有的是錢,這個隊伍雖然人數不少,但一路所乘的都是最快最舒適的交通工具。輾轉幾番,一路向西南行去,一行人到了初步的目的地——著有“世界屋脊”之稱的青藏高原。
而後的幾日,眾人不得不放棄了文明世界裏的交通工具,隻得靠牲口裝載著裝備,在喜馬拉雅山,和念唐古拉山等山脈間穿梭。
大漢體質壯碩,自然沒有什麼,但水月體質一向甚弱,在這空氣稀薄的崇善惡嶺間爬山涉水,自是日漸的消瘦了下去。據大漢的日記裏記載,他自踏上高原的第一步起,便後悔得很了,但水月反倒鼓勵他打起精神來。
進入了雅魯藏布江大峽穀之前,便是循著水月帶來的,一張極其簡陋的手繪地圖前進。那大漢在日記裏說,那是水月從一位老冒險家手中得到的。
這位老冒險家早已經隱退,是這大漢所尊重寥寥數位冒險家中的一位。但在大漢的日記裏卻說,“這看上去很是重要的手繪地圖,卻沒有半點價值”。
因為眾人行至大峽穀入口處的巴卡昔湖,便知道了即便不靠這張地圖,眾人也能尋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