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雙能輕而易舉捏碎鋼板的大手抓住,遊奇之感到雙腕痛得像是被斬斷了一般,幾乎要叫出聲來。
阿銖身量身高,隻是躬著身子已比遊奇高出一個頭去,此時站直了身子雙臂一抖,猛地將遊奇整個人淩空提了起來,披滿了鮮血的醜臉得意非常,更是倍顯猙獰,呼呼尖笑道:“憑你這雜碎,還想贏過老子?叫聲親爹,老子便讓你死得痛快些。”
遊奇雙臂如同在生滿了利齒的磨盤中不斷碾壓著,痛得幾乎要昏厥過去,卻未露出一絲疼痛的表情,反而大笑道:“乖孫子,你在說些什麼?你爺爺可聽不明白!”
阿銖大怒之下,雙手十指青筋乍漲,使出十成力道,便要將遊奇雙手指腕捏成碎粉。遊奇雖雙拳能施出粉碎一切的殛力,但此時卻被製住了手腕,就像是一把火槍被人壓製住了槍管一樣,雖然口徑甚大,但卻無法向對手發射。
遊奇雖被高高吊著,但仍高聲大笑個不止,不過這大笑中,卻有些想掩蓋住自己忍不住想慘叫的意味。
阿銖舉起腿猛地向遊奇心窩蹴去,尖聲喝罵道:“老子便看你這狗雜碎討不討饒!”
阿銖雖瘦的似竹竿一般,但腿勁卻極大,遊奇心窩被重重擊中,隻感到自己五髒象是被摔在岩石上一般,身體中每一份力氣都被這疼痛抽剝得一幹二淨,當下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口血噴了出去,正淋了阿銖滿頭滿臉都是。
阿銖更怒,不去擦去自己頭臉上的血汙,反倒將遊奇當作了沙包一般,雙腿接連踢出,每一腿蹴中,遊奇胸肋上便喀哢一聲響,肋骨不知裂了幾根,且雙手被捏的已然發紫發黑。
遊奇雖疼得死去活來,但他生性倔強,哪裏肯在對頭麵前低頭?仍然大笑著道:“乖….孫子…..到挺孝順…….懂得給爺爺撓癢呢…..哈哈……”一口氣喘不上來,噗的一大口血噴了出來,將阿銖頭臉上剛剛凝結的血跡上,又增了一重鮮紅。
阿銖一聲也不吭,隻是發了狠的死命一腳一腳朝遊奇胸口踢去。遊奇耳中一片轟鳴,隻聽得到自己胸腔被踢的蓬蓬的響聲,腦中昏昏欲厥,一個聲音在他腦心中響起:我要死了麼?我便要死了麼?
……..卻不知道我若死了,田兒她還恨不恨我?…….
她可知道不是我害了她母親的麼?…….
登時,心中另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要讓田兒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幾乎陷入昏迷中的遊奇,突然感到一股柔和且磅礴的力量,從胸口流進了體內,充斥在四肢百骸間,使已然疲軟的身體刹那間醒活了,
猛地爆出一聲大吼,遊奇眼中那幾乎要熄掉的兩盞紅芒煞的大亮了起來,雖然殛力仍無法施出,但體內的漩渦之力,猛地已十倍百倍的速度旋了起來,刹那間遊奇體內已然容納不下,狂飆的漩渦之力,像是一條駕馭不了的狂龍,從遊奇雙臂衝了出去。
在阿銖滿臉的得意之色瞬的化作驚訝,繼而又變成恐懼,隻聽得一陣喀喀嚓嚓的亂響,漩渦之力絞碎了他那雙能輕易捏碎鋼板的手,卻順著他的雙手一路直上,迅速經過他的小臂、大臂、肩鎖、脊肋、雙腿,一陣鞭炮似得脆響聲過後,阿銖全身骨骼已然被漩渦之力絞得粉碎,沒有一寸是完整的了。
遊奇也摔倒在雪地上,忍住一陣又一陣的暈眩,粗粗的喘息著,兩隻紫黑的手仍不住的顫抖著。
遊奇力盡倒在雪地上,一時間眼前陣陣暈眩,無數金星飛舞,耳中嗡嗡轟鳴不已,胸中一股又一股的血衝撞著喉頭,具身上下四肢的肌肉也一陣陣撕裂灼燒一般的疼痛。
這漩渦之力循螺旋之勢施而展之,自是能無盡的提升,那殛力更是擊物皆碎,猶同雷亟一般,這兩者合二為一威力之大,可以說是擋者皆糜。遊奇此時不支倒地,隻道是自己耗力過度的成因,卻不知道這種巨力,已經超越了他的身體所能承受的負荷。
就好比越是威力巨大的火炮,轟擊時的後坐力越是大,承受著這份後坐力的便是火炮本身。而承受這巨大力量的自當是遊奇的身體。偶爾小施身手還罷了,每經一次全力施為,他的骨骼肌肉筋絡便損傷一重,但這確是他不自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