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黑衫人各自淩厲兩擊,都未能將手腳不住顫抖的遊奇擊倒,甚至連衣衫也未能觸到一下,兩人互望了一眼不由得心中甚驚,猛然間,兩人眼中煌色暴漲,齊齊大吼一聲,雙掌雙腿如同暴風雨一般的向遊奇轟擊過來。
遊奇初時還能勉強應付得了,但不一會兒他便感覺到了這兩人的可怕:揮拳使掌的這個黑衫人每打出一拳,劈出一掌,他的胳臂便增長了一分。幾十拳幾十掌擊過,他兩條胳膊已增至丈餘,變成兩條巨蟒一般的,在遊奇身周上下翻飛,不但拳掌不斷施出拍、擊、劈、點、攢等重手法,從各個古怪刁鑽的角度,向遊奇周身要害上招呼,兩條長長的胳臂也像是兩條甚粗的鞭子一般的,不時向遊奇身上卷、捆、套去。
若說這人是絕難應付,那施腿的卻更可怕了,因為他每踢出一腳,他的一雙腿子上便生出一根半尺餘長的黑色利刺來,在他的同夥雙臂增至丈餘的時候,他的一雙腿上也生滿了長長短短幾百根黝黑的利刺,他雙腿不著地一般的連環飛踢,遠遠來起來那一雙腿像是飛舞在半空的大刺球一般。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這一長一短的兩人偏偏配合無間,逼的遊奇心中叫苦不迭,手忙腳亂。雖然看似兩人的猛擊暫未見功,但遊奇的破爛衣衫已被那人腿上的刺劃得稀爛,身上也又平添了無數血痕,眼前耳旁更是被眼花繚亂的拳影,忽忽烈響的掌風給掩蔽住了,每一秒鍾都有喪命的危險。
遊奇被逼的連眼睛都難以睜開,情急中索性閉上了眼睛,全憑自己從生死鬥中得來的那份觸覺與感覺進行躲閃。初時自是險上加險,但漸漸的便熟悉了,穿梭在千百拳影腿影的間隙之中,猶如巧蝶穿花一般的,雖然這兩人合圍之下暴風驟雨一般的猛擊,但遊奇偏偏像是一艘怒濤中的孤帆一般,雖是在生死之間打著轉兒,卻始終不見沉沒。這般相互穿插的劇鬥,正如三人事先演練過無數次的舞蹈一般。
兩人各自施出自己的能力,全力施為之下,仍然觸碰不到遊奇的身體。四周那些玄黑衫人仍舊神色冷冷的注視著這場戰鬥,這兩人漸漸的發急了,因為他們都知道“弑神”裏對與“己方處於優勢時,任務失敗”後果的處理是,輕則斷肢,重則逐出“弑神”——這可是一個比立時處死更可怕的懲罰,因為一旦被逐出“弑神”,便被視為與“天禁”一般無二的叛徒,非但會受到追殺,而且永遠也無法得到抑製體內“原石”的藥物,那將會是比死亡本身更加殘酷的事情。
兩人都是一般的心思,大聲吼叫中,不顧一切的向遊奇撲擊而去,一個拳掌幻化成千百影子直落而下,同時巨蟒般的雙臂圈成索狀向遊奇身上套去,另一個則是腿上黑色利刺暴長半尺,兩個黑球一般的連環轟向遊奇胸前後背。
兩人拚出性命的狂擊之下立時湊效,遊奇似是被轟轟拳風擾亂了心神,才一愣的瞬間,已經被兩條如同巨蟒一般的雙臂牢牢環抱套住,也在這個同時,兩條生滿了利刺的腿已蹴到遊奇的後腦之上。
但就在遊奇將要胸破、顱碎的一刹那,他卻像是一條泥鰍一般的從那人的數重環抱中滑了去,便之差這一瞬,這拳、掌、腿、腳自然一丁點兒也碰不到他了,隻聽得蓬蓬幾聲悶響,接連著慘叫聲響起,這兩人一個被千百拳掌擊在身上,另一個卻是被他的同伴雙腿之上的千百尖刺貫穿了胸腹,兩人都是鮮血狂噴,眼見是活不成了。
經了這番劇鬥,遊奇雖然沒有施力,也無力可施,但長時間高度集中心神也使他頭暈目眩,氣喘籲籲。
經了這番劇鬥,遊奇雖然沒有施力,也無力可施,但長時間高度集中心神也使他頭暈目眩,氣喘籲籲。
原本連站也站不穩的遊奇,隻是憑古怪的閃躲,便使兩人重傷倒地,生死不知。這個場景著實使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雖然這些玄黑衫人仍是毫無表情的望著這一切,但從他們眼神中可以看得出“驚訝”二字。
很少人向兩個血泊中的同夥望去,因為自他們倒下的那一刻開始,這兩個失敗者已被他們的同夥所拋棄了。即便他們是渾身上下完好無損,但卻也形同無用的屍塊一般無二。更何況這兩人傷的甚重,一個整個頭顱胸胛的骨骼盡碎成碎片,另一個整個身軀已被上百根利刺貫穿,無論誰人也能明白,這兩人已無醫可救了。
然而他們還活著。每一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隻能換得從他們破碎身軀中湧出容量相當的鮮血,和越發虛弱的慘叫。
這呼出慘叫聲的人顯然是痛不欲生——那是一種痛到已不想再將生命繼續下去的劇烈疼痛。斷斷續續的慘叫像是無形的鋸子一般,在遊奇耳廓裏摩擦,使遊奇這個敵人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他忍不住大聲道:“你們不是他倆的同伴麼?怎麼不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