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的雨點打在科洛堡狹的街道上。隸屬巴伐爾帝國坎薩行省第三邊防軍團管轄的科洛堡因為靠近與撒卡拉帝國的界河,同時是一條輔助性的大6通道進入巴伐爾帝國的關口,常年駐紮了一個邊防大隊5人,以及一個精銳的騎士隊人的軍隊。依靠與鄰國的友好關係,商業倒也算得上達,也是附近最大的一個居民集散地。將近8萬人的居民在邊境城市來,規模不可謂不大。
“噓,噓,噓…”,一個14,5歲,亞麻色頭,微黑的皮膚,淺藍色眼珠,身體結實瘦削的少年,從城門口一陣風似地衝了進來,轟開了街道上的家禽,衝進了街道旁邊一間門麵不大的鐵匠鋪子。
他從腰開始,都還不時地往下掉著一些汙黑的水漬,好些汙泥凝固成一塊塊地沾在身上,衣袖跟半隻褲腳都已經被扯得破破爛爛,透過那層泥跡還可以看見身上留著不少的淤青跟爪痕,整個人好象剛在爛泥潭裏打了一滾又被山玀獸狠狠地踩了幾腳一樣。
但這個一身狼狽的少年卻象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副什麼模樣似的,一邊旋風般地衝進店門,一邊口裏自顧自地大聲地叫著:“帝都直屬的騎士,帝都直屬的騎士!巴爾,帝都直屬的騎士!”
“噓!”一個身體強壯得象堵牆的年輕人,連忙把手裏一塊剛剛打好的、赤紅的馬蹄鐵到一旁的水桶,快步迎了上來,壓低了聲音道:“林克,大老爹叫你跟我一起打好這5個馬蹄鐵,你居然一晚上沒回來……”
他這才看清楚林克的那一身狼狽樣,不由得渾身一震,叫道:“啊,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又去科伐爾大娘那裏偷土果吃,你完了,這下再怎麼幫你遮掩也瞞不過大老爹了,你完了,呃,你怎麼好象都受傷了的樣子,這是……”
他捉起林克那還留著幾條爪痕的手臂,仔細地端詳著。
林克卻好象根本沒有聽清楚年輕人的埋怨,淺藍的大眼睛透露出極其興奮的神色,自顧自地直嚷到:“巴爾,我看到了帝國的直屬騎士了。銀月團的騎士啊。他們的盔甲真漂亮真的和上的月亮一樣光。真威風啊,那幾匹馬比我們這裏邊防騎士團的馬都要高一倍。”
“還有他們手上的劍,嘖嘖,一個個都有那麼大”,林克比劃著,這才感覺到巴爾的手在他身上摳摳摸摸,好象生怕他少了什麼零件似的,不耐煩地一手拍開,叫道:“你幹什麼,我隻不過是被隻火熾獸捉了一把而已,什麼屁大的事也沒有。”
“火熾獸?”兩個中年人抱著一堆騎士劍、騎士盔從鐵匠鋪裏屋裏走了出來,聽到林克的話,都是皺了皺眉頭,相互對視一眼,走了上來。
其中一個長得跟巴爾相似的中年人,看著林克的模樣,卻是眼前一亮,叫道:“哈,你這子,怎麼變成了個泥猴子一般的模樣,是不是又到科伐爾大娘那裏偷土果吃了。”
這就是巴爾的父親斯達爾,也是跟林克的父親一起開了這家鐵匠鋪的合夥人之一,他生**開玩笑,對待兩個年輕人從來不象林克的父親那樣嚴厲,所以林克一點也不怕他,聽到他跟巴爾一樣的猜想,不由得皺起眉頭哼道:“老爹,我不就六歲那年到科伐爾大娘那裏偷過一次土果嘛,你跟巴爾怎麼每次都愛提那件事,現在我可是要當騎士的耶,怎麼還會去幹偷雞摸狗的事情,我要成為騎士,帝都的騎士,榮耀的騎士,哦哦耶!”
另外一個中年人把手上的幾把騎士劍放在地上,就在這時轉過頭來,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正鬧在一起的巴爾跟林克,馬上都安靜了下來,向這個中年人規規矩矩地彎腰點頭,叫了一聲:“大老爹!”
這個中年人有著跟林克依稀一樣的麵容,隻是恍惚間多了二十餘年的滄桑風塵,他就是林克的父親巴威爾,也是這家鐵匠鋪的真正的主人。
林克跟巴爾兩家人從他們懂事開始就一直生活在一起,所以一開始對於兩個人的老爹都互相老爹、老頭的亂叫,直到後來才分開來統一叫林克的父親大老爹,叫巴爾的父親老爹,至於其他人會不會覺得這樣的叫法很怪異,他們也管不著,也根本不會去在意,反正在兩個年輕人的眼裏,眼前的兩個人都跟自己的老爹一樣親。
分別就在於老爹跟個大孩一樣,很喜歡搞怪,對待兩個孩也是嘻嘻哈哈的,林克跟巴爾從來都不怕他,而大老爹則很比較嚴厲,雖然也很疼愛兩個孩,但總給人做事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感覺。林克那搞怪的性子多半是被他的老爹帶出來的,而巴爾做事的風格反倒跟他的大老爹巴威爾很象,哦哦,真是複雜的一家子。
巴威爾皺起眉頭,對林克道:“你這幾晚上都不在鋪子裏呆,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多年來的鐵匠生涯,巴威爾的身上也是肌肉賁張,披著一個半舊的襟袍,就跟最普通的鐵匠一模一樣,但林克卻總覺得自己的大老爹身上,總有著一種跟其他人很不一樣的感覺,一種他不上來的感覺。
好象有點像……好象有點像今在那些銀月騎士團的騎士們身上看到的那樣,那種高貴、優雅的味道。
嗯,看來自己很有當騎士的優良血統。
林克有點沾沾自喜地想著,他抬頭看著大老爹的臉色,吐了吐舌頭:“我去霧夜森林了。”
“霧夜森林?”斯達爾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一瓶酒,呷了一口,上前端詳了林克的傷口,大驚怪地叫了起來:“啊啊,真的是火熾獸留下的傷痕,我子,霧夜森林是什麼地方,那地方可以隨便進去嗎?那裏麵有多少魔獸知不知道,碰到火熾獸你還能回得來,實在是命大啊,呃,你傷在什麼地方了,讓我看看有沒有少了手指頭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