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青銅騎士愣了一下,緩緩地抬起頭,很有點意外地看著正迎麵跑過來的林克,眼神裏漸漸泛起了凶厲的光芒。
攀上了潘柏爾家族的這座大靠山,更是成為了潘柏爾家族家主的嫡傳弟子,他在威茲城裏早就已經習慣了橫衝直撞,連那個老邁的城主,他都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過。
實在沒想到,在威茲城裏,居然還有人敢伸手管他的事情。
“大人,大人”,林克跑到近前,漲紅著臉,作出一副很有點畏懼的樣子,向著那位青銅騎士行了個禮,這才聲地道:“這兩個貧民是我的朋友,您……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他們一馬!”
這個時候那兩個貧民,早就已經是全身鮮血淋漓,那個年老的貧民抬起頭來,有點困惑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騎士,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貴人朋友,不過他至少也知道這個騎士現在挺身而出,是在維護他們,而且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麵,惟一可能有能力救得了他們祖孫兩的人,是以他當然也是選擇了緊緊地閉著嘴,不會在這時候開口話。
“你很麵生啊”,那個青銅騎士上下打量著林克,也很勉強地伸手回了個禮,看著林克胸前那見習騎士的徽章,他很不屑地冷冷一笑,問道:“你是見習騎士?什麼時候調入的?誰批準的?為什麼我會從來沒有見過你?!”
他是威茲城的護城官,照理除了城主的親衛隊之外,駐守在威茲城裏所有的騎士與士兵,都應該是他的屬下,所以他還真是有點奇怪,眼前怎麼會冒出來這麼一個他不認識的見習騎士。
是以他在拿不準林克的身份之前,雖然看不上這個的見習騎士,但也還是遵守了應該遵守的禮節與規矩,畢竟這兩裏的威茲城裏也實在有點特殊,也就在昨,一個來自巴伐爾帝國的使節團剛剛進入了威茲城。
威茲城在第十一軍政院裏都算得上是偏僻的地段,而在整個撒卡拉帝國裏就更是邊緣城了,從來沒有過外國前來的使節團到過這裏,接待外國的使節團原本是被官道上的那幾座大城給壟斷了的事情,現在自己在升職之前能夠碰上這麼一檔子事情,對於自己之後升職轉任那些大城堡的重要職位,也算得上是一件很有幫助的資曆。
在他的時候,他的這支家族就已經沒落了,從他就窮慣了,窮怕了,是以一有任何一絲向上爬的機會,他都不會放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由於他的出身貧寒,所以對於那些能夠證明自己已經進入了貴族行列的事情,從來都是份外地在意,而能夠作為一個城堡的主要官員之一,作為撒卡拉帝國在這裏的代表,來接待外國來臨的使節,這簡直就是少數上層貴族的專利,對於這樣的盛大活動,他還是非常重視的。
而且這次到來的國外使節,身份似乎也不是一般的使節可以比擬,就連他這次去第十一軍政院晉見上級的時候,掌院大臣都一再交代,仔細過問了他們的一切安全安排與接待安排,再三告訴他要細致心,在接待這個巴伐爾帝國使節團的時候,千萬不能出了任何玭漏。
雖然掌院大臣沒有明,然而從那些語焉不詳的字裏行間,他也可以聽得出這個使節團裏麵,恐怕有著連帝國的皇室都非常重視的重要人物,或者是帶著對於兩大帝國都非常重要的任務。
是以在第一眼看見這個他完全沒見過麵的見習騎士的時候,雖然他也覺得這種代表著帝國出使的使節團裏,不可能帶著這種連正規騎士都算不上的見習騎士階位的家夥,但是出於慎重起見,他也還是采取了比較禮貌的對等方式。
“我……我是昨才進城來的,然後大人您可能不在,所以還沒有機會見到大人”,林克表現得還真的就像一名見到了上級長官的見習騎士,很有點怯生生地道:“我入城是……是達克城主帶我進來的,進城之後我就一直跟著他!”
“原來是達克前些跟我提過的要招募的親衛”,那個青銅騎士整個人輕鬆了下來,斜著眼睛看著林克,轉頭向旁邊的那些衛兵們笑著道:“達克城主看來確實是老了,老得都有點糊塗了,居然會招這種見習騎士水平的家夥當近衛,真不知道他是真的為了安全還是為了什麼其他的東西,你們真要有什麼事的時候,這個見習騎士能頂什麼用?達克看上了這個家夥什麼?看上這個家夥長了一副白臉麼?!”
圍在他旁邊的那些衛兵,也很湊趣地放聲大笑了起來,完全不把達克這個城主放在眼裏。
林克那種菜鳥狀的表現,再配合他那確實跟身份完全不符的見習騎士的徽章,終於讓這個自高自大的青銅騎士終於完全被林克誤導了。
威茲城是第四軍政院與第十一軍政院交接的地方,在數年之間還曾經屬於第四軍政院的轄區,直到近年來因為帝國皇帝陛下跟第四軍政院的掌院大臣佩裏格之間似乎出了點問題,慢慢在收縮著佩裏格的權力,才把威茲城交割給了第十一軍政院管轄,現任的達克城主雖是第十一軍政院任命了,但事實上卻是原先第四軍政院的老人,隻不過是因為他在這裏經營日久,所以一時之間沒能撤換他,但在第十一軍政院那些上層的眼裏,這位達克城主始終是個外來人,比不得他這個嫡係有地位,是以他雖然隻是個護城官,算是在達克城主之下的二號人物,然而卻是從上任開始,就沒把把這個城主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