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按照慣例,他們這種鄰國前來的使節團,在撒卡拉帝國的那位諾頓三世陛下召見他們之前,是不應該有其他的帝國皇室成員摸上門來跟他們見麵的,這是一項在大6之上各大帝國共同遵守著的規則,而那些帝國皇室的成員,為了避免嫌疑,除非真的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意圖,否則也絕對不會去毫不避忌地去做這種讓皇帝陛下心頭不爽的事情。
是以維爾伯爵在一開始跟那個奎比副隊長搭訕的時候,裝做根本就沒有留意到那位帝國皇室成員的模樣,就是希望這個年輕或許隻不過是聽那些個內情分衛隊的家夥起了他們的慘狀,於是一時之間心血來潮,想跟過來看一看罷了,而如果是這樣的話,看著那些個保護他的家夥如臨大敵的架勢,也就知道他們也很怕這位帝國皇室的成員出了什麼事情,那也就是這些個隨從人員恐怕也不會想讓這個年輕的家夥在這個危險的地方呆得太久,兩方麵都下點功夫,應該也很快就可以把這個家夥給哄走。
畢竟對於維爾伯爵來講,這樣一趟護送公主成婚的差使給搞成眼前的這個局麵,也已經是實在夠複雜了,雖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並不會埋怨什麼,然而卻也是已經絕對不想再惹上些什麼麻煩。
隻是那位奎比副隊長的反應,卻很明顯地告訴了維爾伯爵他的希望落空了,這個帝國皇室的家夥不但是亮明了身份來的,而且還是一位有王子稱號的人物。
在太平了這麼多年之後,各大帝國皇室的血脈現在都已經膨脹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地步,也不斷有些分支家族擴散繁衍了出去,是以從許多年前開始,各大帝國的皇室就已經開始重新界定了所謂帝國皇室成員的身份,哪怕是在撒卡拉帝國這種最為注重等級製度的帝國裏麵,一些個血緣關係實在太過淡薄的具備皇室血脈的家族,也都已經出現被奪去了爵位從而墜入貧民階層的現像了,在撒卡拉帝國,隻有帝王的直係血脈以及由帝王所認可的帝國皇親,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帝國皇室成員。
而王子的稱號,比之帝國皇室成員又要更高貴了一層,從理論上講,隻有撒卡拉帝國君王的直係子孫,或者是擁有著當然繼承親王爵位的帝國有限的幾位親王的嫡長子,才能夠稱之為王子,現在的諾頓三世並沒有親生兒子,那麼眼前的這位王子應該就是那少數幾個親王的嫡長子之一了。
在撒卡拉帝國,那些上等貴族臣屬們的爵位都已經是可以自行世襲的,畢竟對於這些操控了實質權力的上等貴族世家來講,哪怕是名義上至高無上的帝王,對於他們的掌控力也還是很有限的,然而在帝國皇室內部,爵位卻是按照繼承的次數所遞減的,直到減到最低級的男爵,才可以不再遞減地繼承下去,這本身也是保障了帝國皇室的負擔不至於無限擴大的一項措施,但這項措施同樣有著幾個特殊的例外,因為在帝國皇室之中,有幾位親王本身也掌握了完全可以跟任何貴族世家相抗衡的力量,使得國王對於他們也無可奈何,隻能承認了他們的親王爵位也可以世代承襲,無需遞減,而這位王子無論是哪一個親王的嫡長子,本身所代表的勢力都是絕對地可怕的。
“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維爾大人隻是個伯爵吧?!”那位布魯弗王子對於維爾伯爵的態度倒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倒是他身邊一位七階魔法師有點看不下去地悶哼了一聲,很具挑釁意味地道:“難不成維爾伯爵大人居然會不知道見到一位王子殿下,應該行什麼樣的禮節麼?!巴伐爾帝國在舉國通行商貿之後,不會連貴族的體統也都丟掉了吧?!”
這話一出,連同樣站在旁邊的奎比都有點兒變了臉色,雖然這樣的法在撒卡拉帝國裏並不是什麼奇怪的言論,甚至有相當一部分守舊的貴族世家的老人,都是以這樣的眼光來看待巴伐爾帝國的商貿改革,然而不管怎麼,當著一位巴伐爾帝國使節的麵前出這番話,這就實在有點太過火了。
維爾伯爵也有些詫異地看了那個已經頭斑白,顯得上了些年紀的七階魔法師,卻現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裏一派清澈明亮,並沒有任何挑釁或者動怒的意味,反倒似乎是在向自己示意著什麼,維爾伯爵心裏頭一動,隱隱有點明白了些什麼。
“呃,這沒什麼,這沒什麼”,隻是維爾伯爵還沒來得及話,那位布魯弗王子就已經先出來打了圓場,他擺了擺手,道:“大家都各交各的,都不必拘禮!”
“王子殿下這就錯了,我們巴伐爾帝國雖然比不上貴國這般事事強調等級秩序,但對於貴族之間應該遵守的禮儀規矩,也是從來不敢有一刻忘記的”,維爾伯爵的回答卻是完全冷冰冰的,絲毫也不給這位布魯弗王子的麵子,冷冷地道:“是以我實在想不明白,在撒卡拉帝國這樣的國度,以王子殿下如此尊貴的身份,怎麼會找這麼一個這麼沒眼力的家夥當隨從,真是沒的辱沒了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