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山又驚又喜。作為趙四海多年的同僚,他知道趙四海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狠角色。這次原本沒有敢指望趙四海會出大力,畢竟他隻是代管幾天捕房,不會去招攬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見趙四海忽然跳出來把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顧大山反而嚇了一大跳。驚歎之餘,他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莫非這個趙四海,居然是個傑出的刑偵人才?要不是他已經有了什麼過硬的線索,也不會自己上來請命。”
不管怎麼講,這次如果趙四海能夠迅速把綁架案料理,同時給自己掙個刑偵好手的名頭,都是雙贏的事情。
顧大山和趙四海合作了很多年,雖然也有些明爭暗鬥,但是總體上還是很和諧的。趙四海出來給他分憂,顧大山馬上給了他一顆定心丸:“四海兄,你給老哥解困的厚誼,老哥銘記在心了。這種綁架案往往錯綜複雜,是出力不討好的買賣。你且放心的去做,即使沒有迅速破案,責任也不在你的身上,老哥我自會有個說法。”
兩人達成諒解。趙四海回到衙門中安排好近幾天的日常事務,也不耽擱,坐上朱剛的馬車出了清川縣城,一路直奔高老莊而來。
到了高老莊地界,趙四海最先拜訪的自然是高老員外。高員外跟趙四海本來相熟,知道他原來不負責刑事這一塊職責。現在見他為了一起綁架案居然親自下鄉調查,自然是給自己麵子,頓時和趙四海又親近許多。他不容趙四海拒絕,讓他調查期間就住在自己家中,如果需要什麼協助,自己會出麵讓相關人員盡力配合。
隻是一步棋,已經獲得了縣令的感激和高員外的認同。趙四海對朱剛刮目相看,暗自讚歎自己這個心腹果然有過人之處,不愧是自己調教出來的好人才。
雖然時間已經是下午,趙四海在高員外家吃過簡單的接風酒宴,就馬上投入了案件的偵查工作。按照朱剛之前的獻策,他首先來到鎮上的公所,令人傳喚劉家的丫鬟秋香過來問話。
等待秋香過來的間隙,趙四海驚奇的發現一個清秀的小後生一直在自己身邊前後忙活、斟茶送水分外殷勤。看到趙四海注意到丁蟬,朱剛湊過去小聲解釋:“這是我鄰居的孩子、叫丁蟬,平時跟我相熟。這次聽說縣丞大人下來查案,他十分好奇,非要訛著我過來見見世麵,看看縣裏的大人物……”
“明白了。”趙四海心中分外舒坦,連帶看著丁蟬的眼神都有些溫柔。既然是朱剛帶來的人,自然是可以信賴的。所以當秋香被帶進來問案時,雖然丁蟬還是呆呆的站在遠處看熱鬧,趙四海並沒有把他轟走,隻當他是空氣一般不存在。
“丫鬟秋香,見過縣丞大老爺。”對秋香來說,縣丞已經是了不得的大官。她戰戰兢兢的給趙四海磕頭,說話的聲音裏都帶著顫音。
“你不要緊張。”趙四海笑嗬嗬的讓秋香起來:“來,坐到那邊椅子上。我找你就是想了解一點情況,幫你們家盡快把少夫人找回來,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秋香鬆了一口氣:“縣丞這麼大的官,我以前都沒有見過。這回見了活的大老爺,所以有點害怕……”
“呃。”趙四海無語的點點頭:“好吧,那我們長話短說。我問你問題,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好不好?我相信,你也不想自己的少夫人受到什麼傷害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