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剛並沒有嘲笑丁蟬的第六感,因為他知道‘破碎虛空’梵音的強大,丁蟬的直覺不是無的放矢。可是現在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事情,他無語的搖搖頭:“光預感也沒有用啊,我們……”
話音未落,忽然從村子北麵方向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丁蟬倏的站了起來:“莫非出什麼事了?”
“走,看看去。”朱剛也詫異的站起身來:“平時什麼事也沒有。現在倒好,縣丞大人一來,什麼事都出來了。”
兩人趕到村北,來到緊鄰村口的小河邊。一個黑乎乎的身影躺在河岸上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沒有了氣息。幾個聞訊趕來的村民站在身影附近,一個人正在脫下身上的濕衣擰幹水分。
“怎麼回事?”朱剛高聲問道。
“是朱剛啊!”大家看是他,急忙向他說道:“出事了。剛才有人落水,我們聽到有人叫喊,急忙趕來救人。人是撈上來了,可是已經沒氣了。”
“是誰?”丁蟬心中一動,飛快的跑了岸上那人身邊,借著月光看去,不由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會是他!”
躺在河岸上一動不動的,正是下午剛剛見過麵的費藍!
看朱剛走過來,丁蟬一把拉住朱剛的衣袖,在他手臂上使勁捏了一下。朱剛會意,向著幾個圍觀的人問道:“誰最先發現的?”
“不知道啊!”那個在擰衣服的村民說道:“聽見喊聲過來,卻沒有看見人。下河把人摸上來,已經沒有氣了。”
“你們幾個過來,幫忙把他抬到村北的祠堂裏。”朱剛揮手叫人:“把人放在河岸上晾著,也是對死者的不敬。”
眾人抬來一塊木板,把費藍的身體放了上去,大家合力把他抬到村北的祠堂中,然後跑去高員外家裏報信。趁著大家都已經離開,丁蟬低聲向朱剛說道:“你設法把費藍救醒。他是本案的重要證人,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朱剛瞪他一眼:“你倒是什麼人都敢用!”
丁蟬笑笑的向他拱拱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朱大哥……”
“罷了!”朱剛甩甩袖子:“幸虧費藍溺水時間不長,要不然我還真的沒有法子幫忙。”
他掐了個口訣,右手食指點在費藍的心口,指尖一絲淡淡的紅光射出,籠罩在費藍的心髒位置。
“先把他救活,但不要救醒。”丁蟬小聲提醒道:“我們可以做一個局,讓背後的黑手現身。對外宣稱費藍已經身亡是最關健的一步。等今夜費藍身亡的消息擴散完畢,明早再救醒他不遲。”
“陰險狡猾、毫無節操。”朱剛狠狠的瞥他一眼,還是按照他的囑咐去做了。
聽到案中的重要證人溺水身亡,趙四海哪裏還有心情宴飲,帶著一個公人向高員外告辭,匆匆來到了村北祠堂。看著費藍一動不動的身體,他默默沉思,半晌沒有說話。
“趙大人,我有話說。”丁蟬輕輕走上來,在趙四海身邊低聲說道。
“嗯。”丁蟬下午的預測變成事實,讓趙四海更加高看他一眼。此時聽他有話,就讓跟來的公人到外麵等候,隻留下丁蟬和朱剛在他的身側。
“大人,看來這件案子裏真的有第三者存在了。”丁蟬向趙四海說道:“他這樣迫不及待的動手,簡直太不給大人麵子了、好歹等大人離開高老莊之後再動手,不是更加隱蔽和不易覺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