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這德化如此盛行的高老莊中,居然隱藏著你這麼個陰沉叵測的巨寇!”趙四海終於忍不住了,厲聲斥責道。
“大人這樣給小民扣帽子,小民不敢當。”劉百順從容朝著趙四海拱手:“如果有切實指證的證據,小民自然伏法。如果靠猜測憑空羅織罪名,這世上必定還有講道理的地方。”
“也好。”趙四海氣極而笑:“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對著丁蟬擺擺手:“不行。我氣壞了,沒法再跟這個賊子對話。丁蟬,你現在替我向劉百順問話!”
“是。”丁蟬躬身應答,然後走到劉百順麵前:“劉少爺,縣丞大人令我向你問話,你有沒有異議?”
“既然是縣丞大人的意思,小民自然沒有不服。”劉百順想了想,認出丁蟬是高老莊上一個傻乎乎的呆子,心裏頓時一鬆。
“好吧,大家都沒有異議了。”丁蟬看著劉百順,目光銳利似乎要直刺進他的心裏:“你真是機關算盡。昨晚乘著費藍心情鬱悶醉酒,走到河邊時突然衝出。經過一番廝打後,費藍畢竟醉酒體力不支,被你推入河中。你看到他沉入河底許久,已經不可能生還之後,這才悄然離開了河邊,還大聲呼喊有人落水了,是也不是?”
“胡亂猜測,毫無根據。”劉百順搖搖頭,露出譏諷的神情:“丁小二,什麼時候你這麼會編故事了?”
“是不是故事,馬上大家就會知道。”丁蟬微微一笑:“恐怕你現在是不是還認為我們在詐你,費藍早就死於非命了?”
劉百順冷笑一聲,沒有答話。
“費藍現在身體虛弱,而且也沒有必要出來跟你對質。”丁蟬在劉百順麵前慢慢踱步:“你自認為和費藍廝打時蒙著臉麵,沒有人會知道你是誰。可是費藍已經供出,他在和你廝打時抓破了你的左臂,在你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抓痕。既然那個蒙麵人不是你,那麼我們就現場驗看一下怎麼樣?”
劉百順如雷轟一般猛然站起,不可置信的指著丁蟬:“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他沉到水底一炷香時間才……”
說到這裏,劉百順忽然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他的身體僵直在那裏,像雕塑一般呆立,許久才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嘴裏喃喃說著:“難道真是天命?”
“你應該很失望吧?”丁蟬看著劉百順,略顯稚嫩的麵孔上說不出的從容淡定:“你處心積慮要害死的三個人,最後居然沒有一個死於非命,而是全部逃過了劫數。而你自己,現在卻要麵對淒慘的結局。”
“我不服!”劉百順忽然瘋狂的嘶喊起來,還想往上竄,然後被兩個差役死死按在椅子上。
“為什麼他們做錯了事,卻不用承擔後果?”劉百順似乎已經癲狂,語無倫次的咒罵著:“我在替天行道!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
“要是你在替天行道,老天爺都要羞死了!”趙四海冷冷的唾罵一聲:“丁蟬,你繼續問。”
“劉百順。”丁蟬正色說道:“事實確鑿,你逃不掉了。雖然你的動機惡劣,所幸沒有造成太大的人員損失。如果你能夠好好配合調查,或許可以減輕你的罪過。該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