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事高員外已經幫丁蟬計劃妥當,畢竟丁蟬是當事人,很多細節都要仔細考慮。兩個月時間看似不短,其實也很匆忙。更何況還要複習功課、準備參考的題目,向高員外討教府試中要注意的問題、還有日常的修煉,讓丁蟬忙得不可開交。
好在他的精神力和體力早已超越了凡人,半隻腳已經踏入了仙人的境界。除了事情雜亂之外,他的內心依然一片清明。
“怪不得應試是天下最聰明的一類人、也就是讀書人需要傾盡全力去應對的事情。”稍微閑下來時,丁蟬就會發出這樣的感慨:“更何況很多人一輩子撲在應試上,依然一無所獲。看來,資質真的決定了一個人的高度。”
得知丁蟬要參加今年府試的消息,高老莊上又是一陣小小的騷動。丁老實家自然全力以赴支持丁蟬向上走,隻是他們能夠發揮的能力有限,最大的支持就是不去幹擾丁蟬,任他像一隻陀螺般滴溜溜亂轉,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朱剛對丁蟬的規劃不置可否。當丁蟬問到他麵前看他的意見時,朱剛不過淡淡說道:“隨你咯!任何經曆都是一種曆練,非關修煉、就是煉心。人間是個大熔爐,去裏麵打個滾也很不錯咯。我現在不還是當了個光榮的兼職車夫,跟在縣丞大人身後忙個不停?”
朱剛是趙四海的心腹,趙四海近期已尋機解決了他的編製問題。此時朱剛的組織關係掛在縣裏的捕房,卻沒有去捕房上過一天班。隻是每天跟著縣丞大人亂跑,算是從捕房借調到上官身邊作為長隨的。
縣裏的那些官吏,跟朱剛混得精熟。知道他是縣丞麵前的紅人,大家之間的關係自然如同蜜裏調油,好的不能再好。加上大家都是酒場上的宿將,這種同僚加酒友加相互幫襯的關係,早已形成了一個鐵桶般的攻守同盟,共同維持著縣衙的正常運轉。
朱剛不是一般人。可是他卻十分享受這種在大能看來十分低劣、十分可笑的螺螄殼道場。他把自己的身心完全投入進去,似乎隻有在這裏才能找到生命的真意。
丁蟬對朱剛的看法和旁人不同,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有深刻的意義在。有時候丁蟬在想,是不是境界到了足夠的高度無法寸進的時候,就要徹底放棄原先辛苦修煉得來的一切,重新在一個全新的領域體會點點滴滴的成長,或許真的可以發現一些之前沒有得到的東西,進而提升自己的境界?
細想象也就釋然。這不正是仙界大能經常做的轉世重生、再次曆練紅塵的戲碼嗎?朱剛目前所做的,和那些真正的大能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隻是朱剛出現在人間界的方式和背景比較複雜,讓人猜不透其中的原委。或許是天界交予他重要的機密使命,或者他幹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天界容不下他,才把他發配到人間苦熬?
丁蟬無數次猜測過朱剛的真正身份。根據過往的隻言片語和別人對他的忌憚程度,他隻能隱約判斷出朱剛是個天界頂級勢力之下、中級勢力之上的特殊人物、具有相當廣泛的人脈和實力,並且似乎很受仙女們的青睞。具體的細節,就不是憑空猜測可以判斷出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