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受了委屈,受盡欺負,為什麼卻還要哄那麼多人開心,為什麼不問問她疼不疼,為什麼不問問她怎麼會變成這副慘樣子,為什麼連隻鳥都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她,為什麼她的委屈就無處可訴……
“你氣人總有一套,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墨殘氣的直發抖,明明是你不打招呼就消失了一天一夜,平白讓人擔驚受怕,你還有理了。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也什麼事都沒跟我說過,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人物,又怎麼知道你什麼意思?我原本以為我們之間還有些情誼,想來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你是一方神聖,受萬人敬仰,我就是個苦命卑賤的丫頭,如何高攀得上你,以後大家一拍兩散,你死我活各不相幹,我不會給你添麻煩。”一想起來到現在也不知道墨殘到底是何方神聖,玉笙就氣不打一出來,跟隻受傷的小獸般,氣到炸起了毛。
“好了,好了……我都聽你的,不去惹他,不去惹他,別生氣,別生氣,受了委屈,等我恢複過來,我幫你打回來,把那九嬰的頭全剁了喂貓,畢方的鳥毛全拔了做羽毛扇,朱雀尾巴全剪了做雞毛撣子,還有英招,把英招的皮扒了給你做毯子,好不好……”墨殘很自然的把玉笙攬在懷裏,頗為霸氣的順毛捋玉笙亂糟糟的頭發。
所以還是不打算亮明身份,所以自始至終她不是他信任的人?其實他若想說,根本沒必要問就會告訴她的,亦或者一開始就會讓她知道自己是誰,所以沒意思,很沒意思。玉笙推開他,不打算再問,悶悶的說道:“不用,等以後我自己打回來。”
“除了對我發脾氣,你還敢對誰發脾氣?”墨殘焦枯的臉笑了笑,點著玉笙慘兮兮的一張臉,深湛的眼眸幽暗如海。
“不敢,以後再也不敢對你發脾氣。”玉笙冷著一張臉,眼眶不自覺的紅了,卻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不該不聽你的話。其實別人不明白,你應該明白我,我們兩個一起相依為命的熬過那麼多苦日子,早就不分彼此。你受了委屈就是我受了委屈,我衝你發脾氣不過是擔心你,心疼你,你看你這一身傷,傷在你身痛在我心,我是真的心疼你才會生你氣,不是真的生你氣。玉笙,你記住,無論我是誰,我是什麼樣的身份,在你麵前,我永遠都是墨殘,你一個人的墨殘,隻受你一個人欺負……”
“好疼……”從來沒聽墨殘說過這麼多話,玉笙的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捂著受傷的額頭,眼淚卻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放心,有我在,不會破相。”墨殘那黑糊糊的手輕輕拂過額頭,仿佛春風化雨般化掉了玉笙額頭上的傷痕。
“我看看臉上有灰沒有?總算知道什麼叫壞的掉渣。”玉笙躲開墨殘,一邊抹眼淚一邊照鏡子。
“對對對,我壞的掉渣。”墨殘氣得哈哈大笑。
第二天,墨殘也去思過崖閉關修煉去了,臨行前送給她一個非金非玉,不知道什麼材料的小紅葫蘆掛在脖子上,說是葫蘆,福祿的意思,最適合像她這樣缺心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