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恍恍惚惚又過了一個月,就到了過年的時候。
過年之前,玉笙再次偷偷去看了一下封玉和亓小武。亓小武越來越奮發努力,她似乎不適合再突然出現,免得擾亂軍心。畢竟她是靠賣慘才讓亓小武良心發現,奮發圖強的。
好像也不對,她那一天是真的差點死了,所以不是賣慘,是真慘。
可憐封玉帶了一堆的東西回去,亓小武、紅葉他們警覺性的問東問西。封玉覺得不能讓亓小武失了那股衝氣,便說玉笙雖然沒死,卻是重傷未愈,需要休養,不能出來看他們,但心裏麵還是很記掛他們的,一再囑托讓他們好好熬煉筋骨,爭取在太上仙宗上相見。
所以這個年除了北興街大雜院過的愁雲慘淡外加刻苦訓練之外,玉笙還是很滿意。因為有橫星幽和寒唐師父,玉笙豁出去被抓到的危險,也去了清平村。
作為富婆,呃,不對,是假公濟私的玉笙,給清平村的桃兒,杏兒,花兒,朵兒,大牛,二牛,栓柱,鐵蛋等小朋友都帶了新衣服,新鞋子,外加糖豆,糖塊,糖葫蘆,糖果蜜餞若幹。
清平村披紅掛綠,張燈結彩,處處充滿了歡聲笑語,依舊是流水宴大開一天,酒肉穿腸過,老少盡開顏。當真快活,逍遙,自在。
可惜這樣的日子似乎要結束了。那什麼,好像別驚雨,別驚風要出關了,她再跑到後山和寒唐師父學劍法好像有點困難。那別驚雨不是說了,再敢去後山要打斷她的腿。
於是寒唐師父的教學進度更加快了,年隻過了一天,寒唐師父便抓著玉笙和橫星幽接著練劍。
劍術一道不可急於求成,但攻守之間的莫測變幻,精妙絕倫的實戰演練,以及各大流派劍術的優缺點,長短處還是要講的,寒唐師父暗啞的聲音講的很難聽,但玉笙越聽越喜歡。
越往後講,寒唐師父便開始講那包羅萬象的十八般武藝。
玉笙從瀟灑飄逸的劍招學到剛猛無常的刀勢,從彪悍凶猛的狼牙棒學到防不勝防的回馬槍法,從矛盾的一百零八種使用方法學到如何彎弓射大雕……順帶還講了三十六路奇兵,七十二路暗器,八十一路排兵布陣大法,還有各大流派盤根錯節的複雜關係,以及自以為瞞天瞞地無人知曉的江湖秘事,當然還有那觀人眉宇,竊玉偷香的一些道道。這些道道雖然怎麼聽怎麼不像好事,但好事一定不會落到你頭上,所以你可以不去幹壞事,但不能不知道幹壞事的一些路數。
玉笙越聽越入了迷,這不是深奧,這是特別深奧,這也不是複雜,是特別複雜。先不說某某天尊的妾室的表弟的鄰居家的妹妹的姐夫的小徒弟因為逛青樓打了某某半仙家的外甥的表姐夫家的表哥的侄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就說排兵布陣貌似不是別驚雨、慕雲澈這些身居高位的人該學的嗎?寒唐師父還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厲害厲害,先記下來再說。玉笙小本本幾乎不離手,字練得倒是疾如迅風,快如閃電。
如此囫圇吐棗的學習,她算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至於以後她能理解,應用到什麼程度,那就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