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疊,還疊!”
“嗯?”
我專注於手裏的千紙鶴,頭也沒抬的敷衍道
旺財氣急敗壞的大喊道:“你不是要去tzy的嗎?”
對哦...
好像是要去看拍mv來著...
“下課了麼?”
“你說呢?”旺財一個白眼翻過來:“我都喊你老半天了。”
我嚇得把手裏折了一半的千紙鶴一扔,手忙腳亂的收拾起東西來。
雖然在江城呆了已有一年多,但我依舊是個不折不扣的路癡。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出發之前,特意打了個電話給湯叔。
“叔啊,我是許若。李恒他們不是今天拍mv嘛,攝影棚在哪啊?”
“哎,若若啊,不用去哪,你直接來tzy就行了。”
“行,那我直接去。”
我一直以為湯叔的意思是讓我先去tzy,然後大家再一起出發去攝影棚。去了之後才明白,攝影棚就搭在tzy。
一路被領到了天台上。
平日裏空蕩蕩的空間,如今被各種各樣的攝像機圍了個水泄不通,攝像的軌道更是見縫插針的鋪展開來,整個拍攝地點宛如迷宮一般,連自由通行都很困難。
我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加上又是冬天,太陽落下的早,一陣一陣風吹得清冷,與熱鬧的人氣正相反,有種難以掩藏的蕭瑟感。
topic全員穿著七月單薄的打歌服,對著攝像機一遍又一遍重複著自己的part,汗也流的和打歌的時候一樣多。
湯叔窩在攝像機後麵的小沙發上,腿上蓋著一件軍大衣。
“湯叔!”我喊了他一聲。
“哦,若若啊。”
他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招呼道:“來,過來坐。”
我坐了過去,望著那一個小小的顯示屏。
看著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
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湯叔啊,都不帶換場景的嗎?這樣...會不會太單調了點?”
湯叔掏出一根煙,隨手翻著軍大衣的口袋。
“你也發現啦。”
“嗯。”
他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打火機。歎了口氣,妥協了一般,把那根煙又收了回去。
“說實話,我打算放棄這張專輯了...”
我一聽,頓時大驚失色。
“湯叔...”
“大半年都過去了,要有水花早都有了。現在到這份上,這專輯明顯是出不了成績了。”
湯叔這意思,是不是要放棄topic了?
也對,商人總會將利益最大化。
沒用的棋子,丟棄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李恒呢?
李恒怎麼辦?
他放棄了江大的學業,放棄了似錦的前程,瞞著家裏,一路走到現在。
老板卻把他說丟下就丟下了,那他以後該怎麼辦?
“湯叔,你不能這樣,你不能說...”
“對,是不能這樣了。”
“啊?”
他又把煙掏了出來,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像突然下定了決心:“你說的對,是不能這樣了!我既然把topic當做我孤注一擲的賭注,就要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來。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算什麼?就算把這棟樓賣了,我也要給他們請最好的聲樂老師,給他們找最好的作曲家,讓他們上最有人氣的綜藝節目...都是那麼好的孩子,都是那麼優秀的孩子,我就不信成績會比別家差!”
“湯...湯叔...”
我愣住了。
湯叔終於找到了他的打火機,慢慢悠悠的點著了火,愜意的往沙發裏一窩,望向鏡頭前的少年們。
“那都是我的孩子啊...”
這一瞬間,我好像突然有點兒明白李恒了。
“ok!結束!”
隨著拍攝導演一聲令下,所有人像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唱歌的不再唱歌,跳舞的不再跳舞,拍攝的蓋上鏡頭蓋,從軌道上一躍而下。
太陽完全的落了下去,天愈發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