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挨庭院的那側回廊可聞喧鬧,挨著樹林的那側奇靜無比。
伴於香煙與塵霧,離人遙思前世夢。
故事有了起因,她終於有了前世可尋。
遂失神望著望著牌位,過了好一會兒,聽見熟悉的腳步聲遠遠響起,她理了理頭發,抱著傘走了出去。
剛走到這條回廊的盡頭,遂便迎麵碰上了匆忙趕來的張宣儀,他手裏捧著一枝,紅豔豔的山茶。
“媳婦,你去哪裏了?”
見遂來時的方向,他頓時緊張,“媳婦,你去看過那邊了?”
“沒有,”遂怔怔望著張宣儀,見著他有了些許慌亂,她把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搖了搖頭,“我走到一半,聽到你的腳步聲就走回來了。”
“這樣啊!”
她的主動,讓他心軟。
張宣儀抱住遂,手一下又一下順著她的頭發,“我不是叫你在原地等我,我去去就很快回來嗎?可我一回來都沒看見你。”
“我沒聽清楚,對不起。”
“沒有對不起,是我的錯,下回我說話做事慢點,先給你報備清楚再說。”
那房裏香燭味撲鼻,連帶著門外走廊都飄著股淡淡的味道,而現下,靠在了張宣儀懷裏,遂鼻間瀠繞冷冽清香,知這味兒是張宣儀手裏的花,她便仰頭問了他是有心折還是隨手摘。
“你是去給我摘花了嗎?”
沒說話,張宣儀隻把山茶插在了遂耳後。
插花的時候,遂偏頭望著張宣儀的側臉,看他同前些日子在路邊、陽光斑駁下一樣認真,他消瘦,眉宇間卻藏著堅毅,膚淺些,就是文雅俊秀的模樣,讓人不知覺動容。
山茶花,在張宣儀手裏用仙氣養護過,按道理來說該不枯不敗才是,哪知逆不過自然法,雖然這回的山茶花比玫瑰堅強多撐了一會兒,但不過幾秒鍾之後,還是迅速縮水枯萎,變成幹巴巴一坨。
手撫上他的臉,遂調侃,“別折花了,我不喜歡花。”
“你喜歡花,”他很愧疚,“媳婦,對不起,我盡力了。”
“宣儀。”
“嗯”
“你有多愛我。”
過了好一會兒,張宣儀才哽咽回答,“我也不知道有多愛你,反正就是很愛很愛,看你受苦就心疼,看見你就想抱你,就想親親你,就想你用很溫柔的聲音對我說話,就想每天早上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你……”
說到這,張宣儀忽地停下,他皺眉,形似悲痛閉上了眼,“……想你是我孩兒他媽。”
想你是我孩兒他媽。
這話騷。
並非真無情無義,遂一顆心已經動容,他說心疼她,可她也心疼他,心疼他的癡念執著,雖然,大多數原因都是因為張宣儀長得帥。
“神管大人、明子他們都問你什麼時候娶我。”
張宣儀再次沉默,遂感覺到了他在顫抖。
“媳婦,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嫁就嫁唄,反正早晚要成家。”
反正早晚都要成家,嫁誰不是嫁。
在張宣儀感動得不行不行的時候,遂忽然說道,“但我有一個前提!”
“什麼前提。”
“明子不能住我們的家裏來。”
見張宣儀渾然不解,遂輕輕跺了跺腳,她說的“家”,指的事別墅。
“明子最近越來越猖狂了,做事大搖大擺一點遮掩都沒有,我感覺他很快就會玩兒完。”
所以,遂想的是現在就同他保持距離,以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