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眾人就踏上了前往銅雀山莊的馬車。路上,易風好奇地問:“這銅雀山莊是什麼來頭?”
草草看了星舞一眼,“要想解釋清楚,還是讓星舞來說吧,她可是我們靈鷲宮的情報大師。”
星舞也不客氣,直接講了起來:“銅雀山莊在江湖中號稱天下第一莊,莊主鐵膽震九州丁卯仗義疏財,處事公正嚴明,在江湖中很有威望,因為他處理紛爭處處尋一個理字,不幫內,不偏外,因此很多人都會找他評判糾紛的對錯。”
易風說:“那糾紛一定處理得不偏不倚,最後兩方握手言和?”
星舞詫異地看著他:“原來風少早就知道了,小女子倒是獻醜了。”
易風擺擺手:“我回來才幾天,頂多了解下老朋友的近況,丁卯是誰我都是第一次聽說。”
星舞訝然,“那風少你….”
易風笑著說:“江湖中的勾當不外乎如此。”口氣中包含譏諷。
在靈鷲宮,星舞的情報因為準確性和全麵性一向受到宮主的稱讚,短短數日兩次被易風否定,心中不免有些怨恨,假如有實際證據她自然願意認輸,可是每次都是憑空想像,一個“不外乎如此”就能斷定丁卯的好壞?不就是以前風光過嗎?自大、虛偽的家夥。
她臉上的鄙夷讓草草皺起了眉頭,可是又不好直說,畢竟易風的言語確實很沒來由,給人的感覺就是全憑主觀,要知道這種大事可不能亂說,搞不好會為靈鷲宮惹下大麻煩,雖說論勢力銅雀山莊遠遜靈鷲宮,可是丁卯在江湖中結交甚廣,又頗有威望,甚至這次武林大會都在他的山莊舉行,可見他的影響力有多大。
一個是得意弟子,一個是好朋友,哪個都說不得,唉!頭疼。
蕾兒為了緩和氣氛,就說:“你們知道銅雀山莊的來曆嗎?”
幾個人搖搖頭。
蕾兒就說:“那是因為銅雀山莊中啊,有一座銅雀台。”
還沒說完,吉吉就接口:“銅雀春深鎖二喬,莫非銅雀山莊中也有兩個美女?“
蕾兒唾了一口,指著吉吉的腦袋說:“裏麵有沒有點正經東西?”
吉吉不服氣地說:“我隻是把你想說的東西說出來而已,難道這不是你想說的東西?”
蕾兒無語,為了調動氣氛嘛,隻好….不過,她立刻換上一副高傲的神情:“是又怎樣?誰叫你搶我台詞的?“
吉吉氣衝衝地指著她,卻說不出一句話。最後才憋出一句:“死丫頭。“
銅雀山莊中,聳立著一座銅雀台,這是莊主為他兩位愛女建造的,在武林大會召開的前一天,丁雨和丁雨兩姐妹正在石橋上喂著金魚。
丁雨看著池塘中遊來遊去的金魚,歎了口氣,粉紅的衣裳隨意地散落在橋欄,任憑風吹起。
丁雨身為大姐,自然要關心妹妹。“雪兒,怎麼突然歎氣了?”
丁雨眺望著遠方的天空說:“姐,我好想離開這裏。”
丁雨也歎了口氣,兩姐妹不管是在現實中還是江湖,都被父親束縛在狹小的空間裏,當作金絲雀養在籠中,她們穿著漂亮的衣服,偶爾能出來會見客人,也是在炫耀她們的美麗,他時常向旁人誇讚自己女兒的漂亮,卻忘記詢問她們是否喜歡這種生活,每日裏隻會做他的大事。
從進入江湖後,她們學的不是武功,也不是生活技能,每日練習的是歌舞,偶爾還要學作女紅。父親是將她們當作大家閨秀還培養,希望她們將來能嫁入好人家。
可是她們卻渴望自由的天空。丁雨摟著妹妹的肩膀,淚水從眼角滴落,“假如母親還活著…..”
丁雨喊了一聲姐姐,就撲到了她的懷裏,兩姐妹相擁哭泣,哭累了,丁雨抬起頭,擦去淚水說:“都怪姐姐,又說錯話,來,姐姐幫你擦擦,記得不要再哭了,不然一會父親見到了,又要說了。”
丁雨攥著衣袖擦拭著妹妹的淚水,父親對她們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拿在手裏怕摔了,總是說江湖中壞人多,怕她們受欺負。父親的心情,做女兒的又怎麼不明白?就是太明白了,所以一直留在這裏。
丁雨幽幽地說:“要是大姐在就好了。”
丁雨的臉色一下子就嚴厲起來:“不許再提她,身為女兒,怎麼能為了自己的私欲就拋棄父母離家出走?”雖然嘴裏說著不準提起,腦子裏卻又出現了那個身影,耳邊又聽到了她爽朗的笑聲,她很想告訴所有人,父親有三個女兒,她還有一個姐姐,她叫丁霜。
丁卯拖著疲勞的身體走進了銅雀台,明天就是武林大會了,參加的都是江湖中響當當的人物,絲毫不能怠慢了,這些日子可把他累壞了,無論多累,每日的傍晚他都會來銅雀台陪女兒們吃一頓晚飯。
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坐在一起,是他最輕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