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阮大雄呢並不是領會了妻子的意圖,他並不知道水顏為他拖延了七天的時間,離開水西屯也絕非是聰明所料,更想不到水匪會再找他麻煩,我娘子都讓你們掠走了難道還不放過我嗎,所以,他的逃亡隻是心有不甘。
屠弦忠劫走水顏之後,經曆了兩番爭鬥的阮大雄非常的疲憊,渾身傷痛,更有心理上遭受的打擊,卻是連嚎啕痛哭的時間都沒有,他極力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正院,家裏的傭人也是在地上呻吟,老嶽父甚至昏倒在了院門外,心愛女兒被搶他怎能不拚力追阻,無奈他年事已高,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不過也就是因為嶽父水翁吧牽絆了阮大雄的怒火,不然以他憨直的性格,腦子不會轉彎的直接就會去拚命的。過去的孝順一家三口落水,小夫妻要一起先救長輩的。有嶽父的傷勢在,沒辦法阮大雄隻能放下對水顏的擔憂,也放下了對屠炫忠的仇恨。
連忙的阮大雄叫醒了傭人,合力將老嶽父抬回屋中,又吩咐去請大夫,自己是跪在了床前連聲哭叫,爹啊爹你醒醒,你醒醒啊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水翁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哭歎一聲熱淚縱橫,我水家的命怎麼這麼苦啊一女獨苗竟然被水匪搶走,難道我水家就絕後了嗎。
阮大雄連忙的安慰,爹啊,您可要想開點呀別想太多,可一定要保重身體要緊呀。
水翁抹了抹眼淚又看看床前的阮大雄,我兒你怎麼還沒有走,水家給你丟人了,水顏她對不起你。
阮大雄連忙搖搖頭,爹啊您快別這麼說,我既然入贅到水家那就是水家的人,到死都是您的兒子,水顏沒什麼不好,是水匪可惡,隻可惜大雄無能,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不過您不用擔心,孩兒會盡心的孝順您,為您養老送終。
水翁悲傷的搖搖頭,家遭此劫我有何顏麵麵對村人,可惜了你這般孝順,為父命不久矣。
爹您快別這樣說,我已經派人去找大夫了,就快來了您要好好地活著。
請大夫看過之後,水翁確實傷重但更有心結,如果心悶不愈真的會危及性命,用藥也隻是延緩時間,隻有心暢才有恢複的餘地。
接著又查看了阮大雄的傷勢,卻是比水翁還要嚴重,其實匪兵的暴揍毒打算不了什麼,阮大雄也是膀大腰圓的體能體質極好,都隻是傷及皮肉透不到筋骨,但就是屠弦忠不經意推開他的那一掌,傷及了內髒平常醫術根本就無法醫治,需要懂得內家功法的人並且要武功極高,才能使其痊愈。
素聞屠弦忠的絕命摧心掌有碎頑石的功力,平常人是無法招架的,也就是當時的屠弦忠根本就不是打鬥,隻是推開阻礙,沒發功也不求準,於是偏向於阮大雄的右肩,但是大半個肺已經就廢了,體力大減並且以後會經常的咳血,甚至氣短嚴重時會危及生命,而且漁民來說潛水涉水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漁民不會了遊泳,江邊的人不能下河,自己的老婆被人欺侮不說還被搶走,他再也不配做一個漁民不配做江邊人更不配做一個男人,阮大雄越想越不甘心,守在嶽父床前他發著牢騷,爹我不服氣,心有不甘,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一定要想辦法向水匪討個公道。
水翁一聽是仰天長歎,你像水匪討個什麼公道呀他們就是沒有王法的人,在他們眼裏行為做事哪裏講什麼天理報應。
阮大雄摸了摸腦袋,爹你看著吧遲早他們會遭到報應的,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這仇恨,我記住屠炫忠這個人了就算我現在不能讓他遭到報應,但起碼也要想辦法救出水顏。
水翁頓覺欣慰,我水家真是祖上燒了高香能找到你這樣的女婿,兒啊我問你,若是水顏回來你可會嫌棄。
水顏能回來麼,阮大雄有些不敢相信,真的麼那屠弦忠肯放過她。
兒你先回答我,若是水顏回來,你可會嫌棄。
阮大雄連忙搖頭,我不會我怎麼會嫌棄,不管怎樣,水顏都是我娘子,爹她什麼時候會回來。
唉,想那屠弦忠,殺妻滅子之人,被他糟蹋的女人,十失九命,關鍵也怕我那女兒,不堪淩辱啊,現在隻能是盼著那江霸天,性格無常,也隻能盼我那女兒,自圖苟活了,但若能活著回來,真是難於登天啊,水翁絕望地搖了搖頭。
那豈不是沒有希望,我要去救她,阮大雄急得直咬牙。
水翁連忙擺了擺手,兒啊,千萬不可,莫說水匪眾多,就是江霸天武功高強無人能及,輕輕推你一掌已落下頑疾,我水家已被搶走了女兒,再不可更多不幸了你要好好活著。
阮大雄跺了跺腳,一想到水顏在江霸天那裏受盡折磨,我怎麼能等得下去。
等不下去也要等,隻有等待,水翁也是十分的著急,掙紮著就要坐起身,卻招致連喘帶咳全身顫抖。
阮大雄連忙扶住嶽父,爹您別著急,別起來您慢慢說,您要是再有個好歹,孩兒沒辦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