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蝶覺得自己的心情複雜地要命,一路上冷冥羽的模樣就一直都在她的大腦當中盤旋,怎麼都揮之不去。
她好不容易到了家,覺得很是疲倦,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回房間,讓自己一個人呆著好整理思緒。
卻在客廳的時候,被蘭程峰給叫住,當蘭程峰用難得柔和的聲音呼喊她若蝶的時候,她被嚇得顫抖了一下肩膀。
本來父親溫和地招呼女兒是一件兒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就是如此平常正常的事情,卻讓她是那麼地膽戰心驚。
她知道她和蘭程峰之間,早已經沒有了父女之情,她之所以還在這個家裏麵呆著,無法逃走是因為母親。
而蘭程峰之所以沒有將她給趕出去,是因為知道她還有利用價值。
所以,她們在這種不正常的平衡製約之間相互利用著。
她恩了一聲,明明就是自己的家,卻不能夠如同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樣,在自己的家裏麵自由自在。
更多的卻像是個賊一般,時時刻刻都必須得小心翼翼。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蘭程峰對麵的沙發上,蘭程峰那關切的聲音又闖入到了耳中:“這麼晚才回來,是不是和元亨去約會了呢?”
蘭程峰的臉上掛滿了笑容,他叫沈元亨為元亨的時候,是那麼地自然,就像是沈元亨注定是他的女婿,是逃不走了一般。
她搖晃了下頭,這否定的動作,讓剛剛都還滿臉落滿了笑容的蘭程峰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他的溫和的聲音也不複存在,他甚至激動地從沙發上蹦躂了起來:“你說什麼?你沒有和元亨約會?蘭若蝶,你別告訴我,你還沒有和元亨和好,還沒有定下婚禮照常進行的約定?”
沈元亨的聲音大得就像是她的耳邊放著一個喇叭一般,那偌大的聲音讓她隻能夠蜷縮著身體低著頭,像是個犯錯的小孩兒一般。
她小心翼翼地點頭,肯定了蘭程峰的詢問,這點頭的動作讓蘭程峰恨鐵不成鋼地擰緊了眉頭。
“若蝶,你好歹是個女人,沈元亨他血氣方剛,實在不行你就在他的麵前脫光了衣服,這有什麼難辦的,但凡是個男人都躲不過投懷送抱的女人,你要使勁兒呀。”
蘭程峰的聲音又變得柔和了起來,隻是他給她出的主意太過於惡心,不管怎麼說,她還是他蘭程峰的女兒,哪有這樣的父親,為女兒出如此的主意。
她憤恨地抬起頭來,但是卻沒有衝蘭程峰爆發,因為蘭程峰又嚴肅起了聲音衝她威脅:“你不主動點兒,我可就要主動讓你媽媽生不如死了。”
她被威脅,很是委屈很是憤怒,恨不得要爆發,可是她卻不能夠置母親於不顧。
所以,即使此時此刻胸腔裏麵裝著的怒火,足以讓她拿起刀去弑父,但她卻不能夠有任何的舉動,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小小的。
她小著聲音對蘭程峰說:“我知道了,爸爸,你不用擔心,我會盡快讓元亨答應繼續婚禮的事情。”
這才合了蘭程峰的心意,他嗬嗬地笑了笑,假惺惺地問她:“若蝶,你要不要吃晚餐,我讓人為你準備。”
她哪裏還有吃晚餐的心情,此時此刻隻想躺在被窩裏麵將自己給緊緊地埋著,讓難受的心情好一點點。
淡淡地說了句不用了,然後她快速地上樓,腳步甚是迅速,真怕慢一些蘭程峰有會找她的麻煩。
翌日一早,若蝶還在穿衣服的時候,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音,她有些不安,這麼大清早的是誰會敲她的們。
她慌亂地將衣服穿好,然後打開房門。
以為會是蘭姍姍或者是蘭程峰來找她麻煩的,卻做夢也都沒有料想到,站在門外的人竟然是冷冥羽。
她瞪大了眼睛盯著麵前的冷冥羽,臉色刷白成了一片,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冷冥羽盯著她,甚是溫柔地問:“寶貝兒,我來接你上班,你不歡迎嗎?”
是的,她不歡迎,他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又怎麼會歡迎他呢?昨天晚上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再也不見冷冥羽。
況且她還要用最快的時間和沈元亨和好,又怎麼可以在冷冥羽的身上浪費時間。
“對不起,冷先生,我有事兒就不陪你。”她冷漠而疏離地衝冷冥羽客氣著。
這樣的話語讓冷冥羽一愣,但很快他的臉上就綻放開了笑容,他心裏麵可是有千百萬句話想要對她說,但還沒有來得及,她就徑直繞過他,大踏步地往樓下走著。
若蝶覺得真是討厭死了,怎麼大清早的就見著了冷冥羽,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麵對他了,本來是堅決地拒絕了他所謂的愛意的。
可是昨天晚上在西餐廳衛生間裏麵的事情,讓她羞愧不已,從那件事情之後,她的心對冷冥羽起了變化。
是她無法抑製住的,愛意,是的,就是愛意,當她意識到了這一點兒的時候,她很害怕,十分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