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冥羽穿著一身白襯衫,撐著一把黑傘,他的白襯衫上有點點雨水潤濕的痕跡,還能夠看出雨的形狀。
望著他的時候,若蝶就呆愣住了,都忘記了要將他往屋子裏麵請。
倒是冷冥羽顯得十分地自然,他很是自然而平靜地喊她沈夫人,他十分平靜地給她說:“沈夫人,你好,我來找沈先生的。”
和他的平靜相比較,她是那麼地難受,她的心翻江倒海地要命,似乎是要將她心裏麵的那些情緒都給倒出來一般。
可他還是平靜地從她的身邊繞過,然後她就聽見了沈元亨顯得很是客氣的聲音:“是冷少呀,趕快坐,若蝶給冷少倒杯茶。”
若蝶哦了一聲,有些生氣地將房門給用力地摔上,房門發出很大聲的碰碰響亮聲音。
然後她轉過身,準備去廚房給冷冥羽倒茶,但是她的目光卻像是被冷冥羽給站住了一般,根本就沒有離開。
她就那麼心不在焉地往廚房的方向走著,一個沒注意,額頭就徑直和廚房的牆壁撞擊在了一塊兒,突兀的疼痛打斷了她的思緒,讓她吃痛地恩了一聲。
聽見她的聲音,冷冥羽和沈元亨像是約定好了一般,都不充滿了關切地衝著她問:“怎麼了?傷著了哪裏?”
她捂著被撞得生痛的額頭,倉皇而逃,不停地往廚房奔跑,大聲地說:“沒事兒。”
在廚房裏,她拿著茶杯,卻久久地沒有倒茶,她現在心裏麵的情緒天翻地覆的,讓她快要崩塌掉了。
耳畔突然間就傳來了沈元亨的聲音,他說:“若蝶,我和冷少有事兒要談,我們出去說,你在家等我,晚上我給你買好吃的。”
他的聲音無比地溫柔,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兒一般,可是她卻無法領略他的貼心和溫柔,而是焦急地問他:“可不可以帶上我?”
他們要談什麼,她很好奇,她怕是關於她的話題,冷冥羽怎麼會突然間出現在這裏,她總覺得來者不善,似乎是針對著她的。
她很是不安,很是害怕,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不安些什麼,又是在害怕些什麼。
“若蝶男人的事情你就被摻和了,乖乖地在家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沈元亨叮囑了一句,沒有再停留,他徑直去了客廳,和冷冥羽一塊兒出門去了。
若蝶焦急地奔跑過去,她的目光直愣愣地落在冷冥羽的身上,怎麼也都移動不開,她渴望著他能夠回頭,能夠回頭看她一眼。
可是那個人卻是那麼地倔強,倔強地不肯回頭看她一眼,就像是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也沒有過什麼情誼一般。
冷冥羽和沈元亨離開之後,若蝶總是坐立不安的,她難受地在想,他們會去談論些什麼。
時間過得好慢好慢,真恨不得時間能夠趕快溜走,恨不得沈元亨能夠趕快出現在她的麵前,無論有多麼大的暴風雨,都出現在她的麵前就好。
其實冷冥羽來找沈元亨,這件事情沈元亨沒有一點兒的訝異,相反地,其實沈元亨一直都在等待著冷冥羽,等待著他出現來找他。
他們去了一家餐廳,杯子了麵倒滿了酒,冷冥羽和沈元亨碰了下杯子,話語溫和地問:“沈總不知道上次我給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呢?”
沈元亨的公司,突然間就出現了資金周轉不靈,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冷冥羽做的手腳,先讓他的公司出現危機的假象,然後動蕩不安,繼而收走他公司的大量股票,然後在股市穩定的時候,就將其大量地拋售。
股市動蕩不安,但是一切似乎都在冷冥羽的掌控當中,冷冥羽不但打賺了一筆,而且還成功地讓元亨基金周轉不靈。
而冷冥羽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他想要借著著機會,徹底地將元亨基金給買下。
元亨是沈元亨的心血,他當然舍不得,而冷冥羽又借著若蝶為借口。
“沈總,你就算是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若蝶考慮呀,難道你忍心讓你心愛的女人露宿街頭嗎?”
冷冥羽的話幾乎是在威脅,但是他其實不知道,他以為的若蝶是一個很強有力的棋子,卻對沈元亨來說根本就不存在於威脅。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沈元亨徑直點頭答應說:“我答應你。”
這是冷冥羽夢寐以求的答案,他以為他聽見沈元亨的答應之後,他會很開心的,但是事實卻不是那個樣子,他竟然不開心,他真覺得奇怪,為什麼他開心不起來呢?
沈元亨舉著杯子衝冷冥羽敬酒:“冷總,祝賀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盡快將合同簽訂。”
冷冥羽點頭,表達了同樣的訴求:“我也希望能夠盡快將合同簽訂。”
冷冥羽忍著心痛,讓若蝶和沈元亨去領取結婚證,就是因為他覺得在沈元亨的心裏麵若蝶很重要,如同若蝶在他冷冥羽的心裏麵一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