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大概就隻有這件兒了吧,她不希望看見他難過的樣子,因為他的難過會讓她覺得她對他的愧疚又在加重著。
他突然間就將她的手給握住,他猛地一下子就從沙發上支撐起身體,他的眸子裏麵帶著光亮,望著她,就像是她是他的希望一般。
而那目光讓她十分地不安,她緊張地問他:“沈大哥,怎麼了?”
他抓著她的手緊了緊,他欣喜地問她:“若蝶,以後,我就隻剩下你了,我們一定要好好地在一塊兒,一定要相依為命,過一輩子好嗎?”
在他期待的目光當中,她多想點頭,多想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她知道隻要她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他就一定會破涕為笑的。
可是,她做不到,因為她不愛他,從一開始,她就不愛他,她從來都沒有愛過他,一分鍾也都沒有愛過。
所以,她久久地點不了頭,給不了他肯定的答案。
他那期待的目光一點點地暗淡了下去,然後他顯得十分生氣地將她給推開,他憤怒地衝她大喊:“你是不是在想冷冥羽?你心裏麵裝著的人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沈元亨突兀的憤怒,嚇了她一跳,他口口聲聲地在質問她是不是愛著冷冥羽,她沒有說話,她沉默地望著他。
這樣的沉默,像是默認,沈元亨憤怒地捏著她的下巴,冷著聲音衝著她道:“蘭若蝶,我告訴你,就算你和冷冥羽之間有什麼,你都是我的妻子了,你是我的妻子了,你要對我忠貞不二,你要好好對我,你明白嗎?”
若蝶突然間就覺得無法和沈元亨爭論些什麼,她將他的手推開,她衝他大喊:“我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你放心好了,我會守在你的身邊,盡一個妻子的本分。”
她剛剛都還對沈元亨有一種憐憫之心,但是現在一點兒也都沒有了,她依然如同往日一樣,覺得和他多帶一份鍾都是煎熬。
她猛地一下子就從沙發上支撐起身體來,她想要回房間一個人安靜一下。
卻在她走出了兩步之後,整個身體被一股偌大的力道給扳倒在了沙發上,沈元亨的目光了麵帶著憤怒,狠狠地落在她的臉上。
他衝她質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和冷冥羽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你們有沒有私情?”
當沈元亨衝她質問這些話的時候,若蝶突然間就覺得,其實沈元亨根本就不是傻子,或許她和冷冥羽之間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在麵對這樣的質問的時候,她是那麼地糾結,要不要告訴他呢?他才遭遇了打擊,再告訴他的話,他一定會崩潰掉的。
要不要告訴他呢?要不要告訴她呢?她的耳朵嗡嗡作響,她和他的目光對視著,卻許久沒有說一句話。
沈元亨似乎是對她失去了耐心,他跌坐在地板上,往嘴裏灌了一杯酒,然後衝她命令:“我不管你們以前有過什麼樣的感情,我要你給我保證,從現在開始,從今以後,你不許和冷冥羽有任何的瓜葛,你必須給我保證。”
沈元亨那冰冷的目光,讓若蝶不由自主地發顫,她望著他,看了好久好久之後,重重地點著頭。
她大聲地給沈元亨保證:“我給你保證,我以後不會再見冷冥羽,我不會和他有任何的關係,不會再見麵。”
在她和沈元亨領取結婚證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明白,她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該怎麼樣回頭。
她和冷冥羽之間,就算有再深的情誼,也在那一刻斷裂掉了,永遠也都不會再被接通,他們從那一刻開始,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沈元亨哈哈地笑了起來,他像是一個瘋子一般,笑聲十分地嚇人。
若蝶就那樣蜷縮在沙發上,盯著他看著,他沒有再搭理她,隻是一個人悶悶地在喝著酒。
三更半夜,若蝶聽見隔壁房間像是在摔東西,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沈元亨每天都會喝酒,喝很多的酒,酒醉了之後,他就會生氣地砸東西。
不管他砸什麼,若蝶都沒有阻止,等到第二天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又會讓若蝶為他的房間擺放些新的東西,晚上又都被他給砸碎完。
若蝶有時候想,他的家產會不會就這樣被他給砸碎完。
她歎了口氣,心一陣陣地發冷,沈元亨賣掉公司之後的場景,她有想過好多,有他和她恩愛過日子的,也有他另結新歡拋棄她的,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他一個人沉溺在酒精當中,一個人痛苦著,而她在一旁看著什麼忙都幫不上。
在這樣的夜深人靜,她的丈夫就在隔壁的房間,可是她的思緒卻在忍不住地想念著另外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