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蝶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的病房裏,看著周圍的純白色,心情越發地不好,她伸手揉了揉有些迷糊的頭,目光往病床邊落了過去,看到了坐在床邊滿臉笑容的冷冥羽。
這個她最熟悉的男人,現在變得最陌生,蘭若蝶第一次覺得,她是不是愛錯人了,她是不是不該對這個男人這麼地執著,再這樣下去,隻會讓她自己更加地痛苦。
她沒有說什麼,掀開被子,準備下床離開,有記得一輛麵包車衝自己衝了過來,但是並沒有撞上,隻是頭很暈,在那輛車子在她麵前停下來的時候,她暈厥了過去。
緩緩地邁動著腳步往病房房門口走著,身後是冷冥羽擔憂的聲音:“若蝶,再躺一會兒,別急著走。”
那他關切的聲音,讓她忽然間覺得很是討厭,她從來都不知道,冷冥羽對她所謂的愛到底有多麼地深。
這一刻,她的心裏麵生出了一種深切的厭惡,那種厭惡的感覺,讓她緩緩轉身。
走到冷冥羽的麵前,若蝶停下腳步,手不由地拽成了拳頭,她不是要打冷冥羽,隻是即將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對於她來說是那麼那麼地難。
但她還是說了出來:“冷冥羽,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再見麵了。”
她無法原諒,一個不想要自己孩子的父親,她更無法原諒,冷冥羽連一個孩子都那麼吝嗇地不肯留下,她是沒有懷孕,如果真的懷孕的話,想必心會更加地痛吧。
她固執了這麼久,堅持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說出了要分手的話,這一刻,對於她來說是沉重凝固的。
讓她覺得難過的是,冷冥羽的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訝異神色。
他甚至伸手從西裝口袋裏麵拿出了一張支票,然後遞給她,那是一張空白的支票,他說:“要多少,在上麵寫一個數吧,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原來,在冷冥羽看來,她蘭若蝶是可以用支票打發的。
原來他早已在包裏準備了支票,是準備著做什麼呢?準備著要了她孩子的命,然後以此來作賠償嗎?
若蝶擰了下眉頭,沒有任何的猶豫,她將那張支票撕扯地粉碎。
她冰冷著聲音衝他說:“冷冥羽,我看錯你了。”
若蝶拖拽著沉重的腳步,恨不得能夠立刻馬上永遠地從冷冥羽的麵前消失。
身後突然間傳來了冷冥羽的聲音,他說:“你不要支票,那就算了,那就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兩清了,你編造謊言,懷孕的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蘭若蝶,去開始你的新生活吧。”
都不知道冷冥羽的話到底是在嘲諷還是真的是在祝福,若蝶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大踏步地奔跑著離開。
這一天對於她來說,是無比灰暗的,在這一天,她不但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還是去了最愛的男人。
若蝶哭了好久好久,自從愛上冷冥羽開始,她流過很多的淚,每次,她都覺得她的眼淚是值得的,因為冷冥羽是愛她的。
但是現在,她隻有心碎,那麼努力,那麼用力,一次次地想要將冷冥羽緊緊抱住,但一次次地不得不鬆開他的手。
或許以後,她的生命當中再也不會有冷冥羽的存在了。
或許她對他的執念是該一點點地放下了,等到三年五載之後,想起他的時候,大概也隻能夠笑笑而已。
或許,她該安心地踏實地去找一個人好好地戀愛,結婚生子,平安地度過一生,再也和冷冥羽沒有關係,沒有交集。
她想了很多以後的畫麵,那些畫麵當中都沒有冷冥羽的存在,那些畫麵撕扯著她的心,痛遍布四肢百骸。
可是哭過了,就得振作起來,失戀是我們人生當中必須要經曆的過程一般。
若蝶收拾了東西,她再也在這個傷心之地呆不下去了,反正,她的父親不愛她,她沒有回去的必要,母親也不在了。
所以,在這個城市,她沒有任何的留戀。
拖拽著行李箱在機場大廳的時候,若蝶失落無比,現在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那種失落的感覺不停地在周身蔓延著。
她要走了,冷冥羽會想念她嗎?她真的從他的世界當中消失了,他會不會難過,會不會疼痛。
在即將離開的時候,她發現,其實她的心裏麵還是無法放下,畢竟愛那個男人愛得那般地深,又愛了這麼久,怎麼是說放下就能夠放下的呢?
冷冥羽的生活恢複了平靜,每天他按時上班下班,百新也沒有對他在外麵養女人的事情做任何的刁難。
百新寬容大方地原諒了他,依然對他如同從前一般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