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風愈加猛烈,迫人無比,有光點自遠方浮現。幾人很是欣喜,已經到了最後一段,隻是最後一段路往往凶險異常。雖然不至於喋血殞命,但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偏離目的地十萬八千裏。
“攝住心神,勿要被外在所影響!”望帝冷喝道,此刻他寶相莊嚴,一片肅穆。周身纏繞符文,符文散發光暈。
祁岩博竟幻化出一麵鏡子,鄭重對王辰道:“小友,你我相逢即是有緣,這一物便贈予你了。”
王辰接過那麵鏡子,神色狐疑不已。祁岩博沒道理送他這個玩意兒。
祁岩博摸了摸鼻子,訕訕笑道:“其實倒是麻煩小友了,當年我祁族大禍便是由此鏡而起,我族一位大能曾於東勝神州一次巨型拍賣會中拍下此物,本以為會引領我族走向鼎盛,竟不意遭來連場殺劫。連我煌煌祁族,東勝神州的雲端勢力都覆滅掉了。”
王辰此刻滿腦子的黑線,連一個雲端勢力都因為這枚破鏡子覆滅了,他怎麼敢接手這個燙手山芋呢。
旋即他故作謙讓,要把鏡子還給祁岩博。
祁岩博哀痛的說道:“當年我為何遠走南瞻部洲,正是因為那裏可以壓製這麵鏡子的神性,我本身也被當時的大勢力給下了封印,一旦出現,幾乎是必死之局!”
“那你便忍心我麵臨必死之局麼?”王辰反唇相譏道。
“話不能這麼說呀,我觀小友你印堂發紅,儀表堂堂,絕對不會被這玩意兒克的。沒準可以藉此一飛衝天,畢竟我族當年的巨擘也未曾完全參透這麵古鏡。”祁岩博繼續誘惑道。
“你能靠譜點麼!”王辰雖是不願,終於是收下了,俗話說富貴險中求。
罡風掀過,祁岩博立足未穩,竟是一個趔趄。若不是王辰扶了一把,就連元神也不剩了。王辰發現踏入修行後再次觸及元神竟如實體一般。
“給我看一看,”旁邊的王清月似乎對這麵鏡子很感興趣,想要要到手一觀。
王辰也不理會她,徑自把鏡子揣了起來。
惹得旁邊的王大小姐朝他翻了個巧倩的白眼,似是很不滿,碎碎念道:“你也忒小氣了,一點也不大氣。”
忽然前方一陣疾風掠過,竟然把他們所站的位置都淹沒了。王辰等人正如暴風雨裏的一葉小舟,顛簸不定。
“嘭——”望帝天靈蓋上綻放出一道*的血色光柱,光柱之上隱隱有一隻血色杜鵑在盤旋。“竟然是本命法相元神!”祁岩博掩口輕呼道,很是吃驚。
“這東西很強麼?我怎麼沒感覺到呢,”王辰撣了撣衣袖,不經意的問道。
“何止是強,這說明望帝要拚命了,上次他都沒動用過這等底牌。”祁岩博解釋道。
血色杜鵑僅僅有巴掌大小,卻散發出一種極其恐怖的威壓,杜鵑通體血紅,僅僅有一對點漆般的眼眸,流轉萬古滄桑,竟然有諸天星辰幻滅和演化的磅礴景象,讓人震顫,那是望帝一族多少年來的傳承,這便是底蘊!
血色杜鵑翎羽根根血紅,血色欲滴,此刻在向前方尖嘯,滾滾音波竟和疾風拚了個旗鼓相當。振翅一掀,整個空間的能量竟然變得紊亂起來,化為一道道洪流向前方碾壓而去。
“好強!”王辰忍不住暗讚一聲,旋即捏捏自己拳頭,他深信自己有朝一日會比這等強者還要強大,戰力足以傲世。
近旁的王清月看到王辰這般模樣卻是略微有些失神,她能夠感覺到一位武道天才將如彗星襲月般崛起,她突然不覺得自己敗給王辰是件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轟——”遠方突然傳來一陣巨大聲響,震得人耳鼓嗡鳴。
望帝旋即如遭雷擊一般,臉色蒼白如雪。天靈蓋上血色光柱漸漸收斂,化為一道細絲縮回去,血色杜鵑的眼睛裏失去了神采,根根翎羽發炸。顯得極其狼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望帝的口鼻溢血,他大聲吼叫道,神色與平常淡然出塵的翩躚模樣大不相同。他似是很憤怒,難道所謂的空間穿梭隻是一場殺劫?
實際上這道挪移石令的確是通往東勝神州的,隻是神力在歲月中流逝了不少,所構建的空間通道更加是凶險莫名。
“我不甘!”望帝烏發狂舞,宛如發怒的天神一般,血色杜鵑是望帝一族百世而來的積澱,而今一朝喪盡,說不肉痛那是假的。
突然,他們看到遠方有巨城,人們摩肩接踵;有山村,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有森林,蓊鬱蔥蘢;有群山,峰巒如怒;有湖泊,碩大如同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