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西城城門在城頭十幾名士兵奮力拖拉下緩緩地向上被打開,一束陽光也順著城門的縫隙打在禦翎等將士門的臉上,映出一張張堅定猙獰的麵容。
禦翎回過頭,望著身後幾萬緊緊跟隨著自己的大軍,還有簇擁在聲旁一並出生入死斬鋒營的弟兄們,他不禁心下愧疚,這次似乎有些貿然的出擊,也許隻是為了一己私心吧。
又見夕陽,慘紅色的霞光輕輕的映在禦翎菱角分明的臉上,仿佛又觸及了一絲隱痛。
曾經無數次告訴過自己,忘了她!可惜,自己心中卻無需一個理由而選擇了她。
也許,再過幾天,蒙野就會不戰而退了;也許隻是堅守敬陽,蒙野永遠也攻不下來;但是,自己卻帶領著弟兄們走向了決定勝負的一戰!
也許,這隻是那分楊子晗千裏外傳來那八個字,如今突襲蒙野大軍,隻是得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林筱薇……
有怎能利用這些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出生入死的兄弟們的生命做賭注,來完成自己的一己私欲呢?
這一刻的禦翎顯得無比迷惘而茫然……
“禦老弟,殺不殺啊!”石化堂手執開山大斧,一個箭步走到禦翎的跟前。
這是隨著自己一路走來好兄弟,為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出生如入死。禦翎雙目含淚,喝道,“弟兄們,蒙野軍圍我敬陽多日,今日吾等與其決一死戰!”
說罷,橫刀立馬,直指蒙野攻城部隊。
話說這蒙野大軍在城上密集的箭雨下連城門都難以靠近,慌忙掩擋之下哪曾會注意到禦翎這突發而出的大軍,他們更加無法想像的是這被圍攻了半月有餘的敬陽將士竟然有著衝出城門正麵交鋒的膽氣。
在城上弓箭手的掩護下,石化堂一馬當先,開山大斧虎虎生風,帶領著身後的敬陽將士們把前方的蒙野士兵一口氣殺退百米開外,蒙野士兵頓時亂著陣型,隻能四散逃竄。
但此次得勝,當然並非像當初一般賺到就走的心理。
禦翎暗運內功傳令道,“前軍變後隊,右路靠齊中軍,組織方陣,準備迎敵。”這也是禦翎第一次將洞陽隱觀天內的陣法付諸於實戰。
接著禦翎鎮定的指揮道,“長弓手集中於隊伍中央,十八人為一隊,三十六人一組,輪換放箭掩護!”
“是!”整個敬陽大軍轉眼間形成了一個井井有條的隊伍,恰似一個漸漸向前移動的方陣,顯得無懈可擊。
禦翎笑了笑,心中對這隻訓練已久的子弟兵也是十分的滿意,“七三隊為先鋒隊,攻蒙野左營!”禦翎身旁的執旗手雙手各拿一麵小旗,按照禦翎的指示下達著命令。轉眼間,整個隊伍就漸漸形成了一個錐形的轉子般,直接插入蒙野的左營中。
打起仗來向來是隻知道騎馬衝鋒的蒙野士兵此刻卻毫無抵抗可言,無論是哪個方向,哪隊兵馬的攻擊,自己都恰好被夾在以一敵二的尷尬處境上,可見這陣法的精妙所在,而左營正是呼而旦的直屬部隊,主將的屍骨未寒,哪還有什麼鬥誌,一時間紛紛逃竄。
“滿地,你、你看看現在該怎麼辦?”哈薩克根本就沒想過禦翎會主動迎戰,他語無倫次的問道一旁也滿頭大汗的滿地。
滿地的個子不高,上躥下跳的望著正一步步逼近的敬陽兵馬,本以為攀上了二皇子的他此刻卻是身心冰涼,且不說這哈薩克這次回去還有否皇帝可當,就連小命都未必能夠保住了,他望了望一臉焦急之色的哈薩克,斷斷續續的回答道,“我、我們先回營防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