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博站在密室的玻璃幕牆邊,落寞的看著這個他生活著的世界。
窗外的高樓聳立,霓虹閃耀,琉璃光影,好像在宣讀這個世界的繁華和詭異莫測的欲望。
多少年了?好像很久了,久的簡博都忘了他到底從哪裏來。
隻有依稀記憶,一次負傷而逃之後,簡博來到這個美麗的國度。
在這片土地上,簡博經曆了末世,戰爭,貧困,到現在的繁華。
世界幾近脫胎換骨,他也永恒的孤獨著,守著自己的靈魂和秘密,靜靜等待命運的降臨。
“螺絲,別怕,別怕,抓緊。“蔣宇航趴在山崖的邊緣,對嚇壞了的伊諾詩喊道。肆掠的陽光下,他滿頭大汗。一隻手緊握著伊諾詩的手。
伊諾詩因墜落的慣性身體擺蕩了幾下,腳尖艱難的支撐在一塊突出的石尖上,她像一隻壁虎貼服在山壁上。因為恐懼而淚流滿麵的臉有點變形。一動也不敢動。
蔣宇航騰出一隻手,將綁縛在身上的登山繩扣環的一頭,遞給伊諾詩。
伊諾詩接住扣環,扣住了自己身上的登山繩。
蔣宇航:“好了,我現在就拉你上來。“
伊諾詩仰頭梨花帶雨的看著蔣宇航,微微點頭。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蔣宇航終於把伊諾詩拉了上來。驚嚇過度的兩個人,癱軟在山崖邊,大口的踹著粗氣。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兩人依然心驚不已。
突然,太陽的光線被黑影擋住。伊諾詩側目,驚駭彈坐起來。
蔣宇航身邊蹲著一個強壯的男人,背著登山包,看樣子像是登山者。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威脅在蔣宇航的頸項。另一個強壯的男人緩緩走向他們。
“你們想幹什麼?“蔣宇航怒目威嚴的問。
沒人理會蔣宇航的憤怒,走向他們的男人越過蔣宇航徑直走到伊諾詩麵前,抬腳對準伊諾詩的肩頭,用力踹去。
“啊!“伊諾詩恐懼絕望的尖叫了一聲,向身後的山崖倒去,墜下。
連著伊諾詩和蔣宇航的登山繩像蛇一樣的攢動滑過。巨大的下墜力量戛然而止時拽的蔣宇航幾乎讓飛出去,被兩個登山者緊緊摁住。
蔣宇航驚愕,很快回過神來,雙眼布滿血紅的憤怒,不顧一起的破口大罵:“我x你媽。“
登山者冷漠的掃眼蔣宇航。一把拉住登山繩,把已經昏迷的伊諾詩拉上來。
W市,早晨。陽光如霧,徐風和熙。
現代醫院住院部裏安靜有序。淡淡的次氯酸鈉味道充滿空間角落。悠長的走廊裏,隻有護士偶爾走過的身影。
走廊盡頭1202號病房裏,伊諾詩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她消瘦了許多,麵色蒼白毫無血色。嘴唇卻殷紅。
伊諾詩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沒有致命傷,沒有內出血,也沒有骨骼損傷。除了身體的多處擦傷之外,就隻有輕微腦震蕩。
可是,半個月了,她一直沒有醒過來。
例行巡房的時間很快到了,醫生對伊諾詩常規檢查之後,對守護在旁的蔣宇航說:“還是多和她說說話。“
蔣宇航凝重的回答:“好。“
醫生離開後蔣宇航在床邊坐下,雙手緊握著伊諾詩的手。這些時間蔣宇航憔悴了不少,頭發雜亂,稀稀拉拉的胡子一直沒刮,雙眼布滿血絲。
“螺絲,今天天氣真好。“
“螺絲,等你醒過來了我們看你爺爺奶奶好嗎?“
“螺絲,我很想你。“
“螺絲,我的工作有消息了。“
“螺絲,昨天是叔叔阿姨的忌日,我定了束花送過去了。“
。。
說著說著,蔣宇航撐不住困倦,趴在床邊睡著了。
眼前一片黑暗。伊諾詩伸出手。依然什麼也看不見。
“宇航?“伊諾詩小聲的喊。沒有任何回應。
我這是在哪裏?伊諾詩發怵,充滿疑問,不覺膽顫。
一束光線在前方亮起來,周圍因為有了光源而若隱若現。伊諾詩發現自己站在小時候家門口的石階路上。家門前的紅色燈籠亮了,媽媽站在燈籠下,看著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