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瑟院,她站在棱窗前,望著天幕的明月星光,思緒亂飛。
如水的涼風撲麵滌蕩,晃然閉上眼眸,心下的擔憂卻未能隨風而去。
一夜無眠,燈火通明,當淩雲帶著衣發淩亂,麵部帶傷的瑞珠來清瑟院見她,鳳青鸞忍不住的落下淚。
“公主…奴婢沒事。”
見她哭了,瑞珠想抬手為她拭去,又見自己的衣物撕破染髒重縮回了手。
有些事,鳳青鸞心知肚明,不敢問,除了傷懷,她無言可以回慰因自己而帶來的傷痛。
“淩雲,讓人帶瑞珠去沐浴療傷。”
“是!”
他躬身遵令,立即叫人帶瑞珠下去。
等他們一走,鳳青鸞沉靜下來問道:“可把寨子的人全數擒到?”
“除了他們的寨主逞機逃了,其他的人,已經打入官府的牢房。”
有黑風寨的位置地圖,帶人很快便找到。想逞他們不備,一網打盡。可惜,那位帶著麵罩的寨主卻讓他逃了。
“很好,這些匪盜為惡不做,霸搶擾民,讓官府按律嚴辦。”敢在威嚴的帝都作惡,絕不姑息。
“公主放心,王爺絕不會輕繞他們。”
這些匪盜突然出現在帝都周圍山脈,怕是並不簡單。
官府牢房,一片昏暗潮濕,像是地獄一般讓人壓抑沉息。鳳流殤和淩雲走進,耳邊是不絕聲的慘叫和哀嚎。
見是紅衣邪冥王,坐在椅中看審的王大人,立馬站起身,扶正官冠,上前來行禮,“下官王富,參見王爺。”
鳳流殤走過他,直接倚坐在椅中問道:“審的如何了?”
“稟王爺,本官嚴刑烤打他們,都招認不知所劫之人是公主。”
“哦,是嗎?那我們換一個人來審問。”冷厲如隼的英眸掃射過兩個牢內關押的匪盜,把目光聚於其中的一個單獨坐在草鋪上的男子。
他散發披麵,身上所著的衣物與其他匪盜無亦,讓人一看就像平凡無奇的小匪盜。
然而,被觀察細致的鳳流殤一眼望穿。
擅於隱藏的敵人,往往設伏於暗處,可以裝扮常人,收起所有的利爪,伺機待攻。
“將那人,帶上來。”
淩雲注意到鳳流殤的目光,抬起手中的劍柄,指向那個男子的身上。
站於牢門前的兩個獄卒,領命轉身進去,押起他走出圍牢,將他的雙手和腳部都鎖綁在木架中。
“聽聞南舜國有一種刑法,可以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著那個一直低首的他,肩處微有一抖,揚唇接著道:“用一把刀將那人的全身,零割碎剮三千多刀,不下最後一刀,也會在劇痛中人磞瓦解。”
在場的人,都開始怕的吞咽口水。
以酷刑厲政的聞名的南舜國,在雲漠大陸,誰不知誰人不曉。
提起一條刑法,皆另人聞風喪膽。
“你是要以身試一下這個刑法,還是坦言你們的目地?”左手撐在扶椅,輕挑雙眉的問道。
“如果早知,劫下的是公主,給我們再大的膽,我們也不去劫。”
從稽縣遷移帝都,是聽受寨主之命。沿路劫來,見誰劫誰,根本不知對方的來路,他們所要的隻是錢財而已。
而確實並不知道,車駕會有公主。
劫搶百姓富商他們敢做,但攔劫皇室王親,那可是死罪,有十個膽他們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