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姐真的故去,奴婢定相陪而去。”意秋擦著淚,抽泣的說道。
不能以身保護,唯有以死謝罪。
“不能怪你,更不用以死謝罪,活著才是你正確的路。”真的有生命之憂,她不需要用鮮活的生活來相陪。
“奴婢…謹遵主命。”
意秋蹲下身來,與白素各站一旁,合力去扶夢霽月。身體微微一動,扯到了背部的傷口,傳來的抽痛傳到感官。
一道身影直接抱起了她,“就由本王…抱王妃出去。”
她的傷不宜走動,更不適在多坐馬車,到了忻洲城,必須好好的靜養。
鳳流殤抱著夢霽月踏出宅院的大門,在後的意秋和白素,一出來就先行去撩簾和準備踏椅。
準備就緒,重新起程,這次由白素親自趕車。
因夢霽月身受重傷,馬車走的很慢。
酉時的夜幕,朦朧,東邊幾顆明星乍現,馬車簷角,掛上了一個燈籠,隨著車的走去,搖曳不定。
城門口,擠靠著大批雜亂的流民,一見有馬車來和新客,皆遙望了過來。
但隻要看一眼,便不在注意他們。
有一位撐著拐杖,披頭散發的老婦牽著一個小童,直衝衝的攔住了馬車,跪下磕頭道:“請行行好,給一些吃吧。”
“抱歉,我們沒有幹糧了。”
馬車被攔,白素跳下馬車,走到老婦和小童的麵前。
眼前的兩人,衣衫有些襤褸,滿臉的灰,嘴唇嚴重幹裂,好像多天沒進食飲水。她的身旁的小童,更是的瘦成皮包骨。
鳳流殤掀開了車簾一角,觀看外麵的景象。
一眼望雲,城道旁城牆下,到處都有流民。他們散亂而坐,有的執拐依牆,有的躺臥在地。
“公子,有流民攔路,需稍等一會兒。”見他往外視察,淩雲回稟著道。
前方,白素站在馬旁,正與老婦對話。
“你們的縣官?怎麼沒有放糧施粥?”
城門怎麼沒有看守,連一個兵卒都沒有出現。
“姑娘有所不知,朝庭的糧一直沒到,哪有糧可放呀。”跪坐在地上,老婦人連連搖頭。
洪災衝毀了她的房屋,無處安身,更是幾天沒吃不上一粒米。可憐她的孫兒,父母雙亡,跟著她吃不飽穿不暖。
撐著拐站起身,牽著小童,慢慢的走到道邊,找一處角落坐下。
馬車再次前進,穿過城門,街道一片荒涼,攤位都倒在地上,幾個流民走動。在漆黑的夜中,彷徨行走。
前方有一家客棧,門口兩個掛著紅燈籠,鳳流殤抱著夢霽月下馬車,直接走進客棧。
裏麵沒有人影,淩雲拍了拍櫃麵。
很久一個四旬男子打著哈欠走了出來,見到顯貴的客人來投宿,立馬精神起來,笑著問道:“各位客官是要打尖?”
自出了洪災,客棧的生意慘淡,幾天了,終於有客人了光臨了。
“對,要三間上房。”
“有的,要四五間都有。”
整個除了他一個人,就隻剩他們,自然不缺客房。
“帶路吧,隨便準備一些膳食。”
男子為難的回道:“不好意思客官,投宿有,飯菜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