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兩國的議和?!”
有意繼續攻打東堯國的話,南舜國不會向東堯國獻來文書。
此文書,無外兩種,一是議和停戰,二是示好。
不過,以南舜國的勃勃野心,絕不甘願示弱,唯有議和,對兩國皆有益。
“有一件事,本王想告訴月兒。”
聽到她一席玲瓏之語,鳳流殤的眸底閃過昏暗之色。
“也是有關文書?”見鳳流殤的神色,心中忽擰揪一痛。
鳳流殤頷首輕點,兩國聯姻,早晚她都會知曉,他寧願此時告訴她。
月斜風清,落花池畔,冷香殊巧。
碧軒窗下,楊柳垂岸低,一抹纖影倚坐在樓台,佇凝湖中漪影。想起方才的奪門而出,夢霽月的唇邊溢出了一絲苦笑。
她竟然沒勇氣聽他說出口,那一個她必須接受的事實。會怕聽到,不等他開口,她逃一般的離開了房間。
是的,怕聽他親口說,所以她逃開了。
身為皇子,他便不可能隻屬她一人。在嫁進王府之時,她就知道。以為兩情長久,會有所不一樣,其實從沒有改變。
低眸看著池水中遊蕩的小金魚,吞吐相戲。
那一紙清夢,也該醒了。
悠悠長夜,夢霽月沒回蒼湘苑,而是去了醉仙樓。
解飲獨酌月燭淚,舉杯消愁愁更愁。
酒不醉,夜除非,金樽玉杯,強樂無味。酒未到,先成淚,殘燈明滅,諳盡孤眠。
蒼湘苑內,鳳流殤一夜無眠。
意秋同丫鬟來時,他依然坐靠在美人榻中,遠眺窗外已經明亮的天空。
敲了敲門扉,門隨著敲動,開了一道縫。意秋見此微愣了一下,“王爺,王妃,奴婢進來伺候了。”
屋內一片靜穆,無人回應,她不敢進,隻能與身後的丫鬟們站著等候。
站了許久,捧著金盆洗漱物的丫鬟們,一直維持一動作,手有一些酸,都不約而同望向緊閉的房門。
意秋抬起手,正要再次去敲,門突然打開了。
一身白衣,墨發披肩的鳳流殤,站在門中央,收回搭在門邊的手,又轉身回了房。
她和丫鬟隨之進去,不見夢霽月,意秋感到奇怪。
擺手讓丫鬟們退下,“放下東西,你們先退下吧。”
“是。”
丫鬟們利索的放下東西,立即退出蒼湘苑。
等人都出去了,意秋走近幾步,不由問道:“王爺…王妃不在?”
昨夜,是她一同隨小姐回的蒼湘苑,怎麼早上卻不見在房中?
現在是卯時,應不會那麼早起身才對。如真有事,小姐都會提前相告。
站在窗前的鳳流殤,背對著意秋道:“她一晚未歸,應是出了府。”
“出府了?”
意秋聽言,頗為驚訝。
“奴婢現在就去尋王妃。”對著鳳流殤福了福身,立即轉身離開。
不在王府,小姐能會的地方寥寥無幾,去尋那幾個可能去的地方,應該可以尋到。
手搭在窗欞上,鳳流殤抵頭在手背之上,掩下麵容上那的愴然,“月兒…本王一直喜歡你的聰穎,但在此時又不想你那般的聰穎。”
就因通透,你總是能猜透一切,讓他連一個親自開口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