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秋…”
一見是意秋來了，讓鳳棲蝶消了所有的苦思。
向後看了看，不見夢霽月，急問道：“怎麼就隻有你一個人，九皇嫂呢？”
“王妃，在府門外等候著公主。”起身的意秋，低首回應道。
“既然霽月在府外等候，棲蝶你便快些出去。”
“好…那女兒先去了。”
到了府門前的九皇嫂，卻沒有進府。鳳棲蝶心中雖略感奇怪，也隻能先按下想法，向璃太妃行告退禮。
兩人走出了廳堂，到了府門。意秋扶著半提墜地裙裾的鳳棲蝶，踏椅上車。
剛進馬車，不待坐下，一見車中的夢霽月，鳳棲蝶便笑著喊道：“九皇嫂…”
“這邊坐。”夢霽月回之一笑，輕拍了一下自己身側的位置。
她微點著頭，緩緩走來，直接在那個位置上坐定。
馬蹄啟踏，馬車慢慢行駛了起來，車廂內能聽到車輪著地的吱呀聲。鳳棲蝶撩開窗幃，觀望街道兩旁林立的店肆。
剛過晨時，店肆才漸漸開張，街麵上的百姓還不多。
看了幾眼，鳳棲蝶放下窗幃，微瞄了一眼坐在身旁半倚在位榻上的夢霽月，說道：“九皇嫂…棲蝶可以問一個問題？”
“是想問今日…皇嫂為何不在府中？”
“呃…嗯…”鳳棲蝶愕然的輕點著頭。
憋在心裏的話，如果不問出來，讓她實在是有些難受。在上車時，她就想問了，又怕太過於唐突。
“出去散了散心，忘了讓人去知會母妃一聲，讓棲蝶和母妃擔心了。”
“回府後，再向母妃請罪。”
昨夜是她走的匆忙，忘記了交待下人。璃太妃沒見到她去請安，定也心生奇怪。
“嗨…棲蝶隻是擔心皇嫂會有什麼事，沒事就好。”吊起的心此刻得以放下，鳳棲蝶也鬆了一口氣。
“是皇嫂不對，讓你們擔心了。不過…棲蝶，你這一身打扮，是想通了？”
從她進來，夢霽月就注意到鳳棲蝶的裝扮。
妝容湄蘭杜芳，一身的紗衣羅裙，可見是特意的打扮。
“不想通，還能怎麼樣。”她願用自己的幸福去賭一把，如果走到盡頭的是深淵，那是她的命。
夢霽月握住鳳棲蝶的手，“這世間，錢可賭，命可賭，唯情不可賭。皇嫂不想你後悔一生。”
依靠在夢霽月的肩頭，閉起了雙眸，“棲蝶知曉。”
她不信淩風對她一絲感情都沒有，輸了的話，她便認命，自此不再與他相見。
尚書府
馬車停在朱紅大門前，守衛一見是王府的鳳駕，趕緊跑進府中前去稟報。
夢霽月與鳳棲蝶走下馬車，看著眼前玉砌雕闌的尚書府。
外麵的兩座石獅立守於兩側，威觀宏勇。白牆黑瓦，綠景垂柳，尤似江南水墨。
很快，一道匆匆人影，出來跪身相迎，“老臣嚴樂安，參見王妃，公主…”
“嚴尚書，快請起。”
“今日登門拜訪，無事先知會，突然而來，望嚴尚書不要見怪才是。”
低目看向前來行禮的嚴樂安，夢霽月不由認真的打量著這個在朝中權尊勢重的人。
他沒立即起身，隻頷首回道：“王妃言重了，公主與王妃能到敝居，是老臣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