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手下的士卒在短短十來分鍾的時間內解決了熊超所率的袁軍,洗刷了左髭丈八陣亡以來被袁軍像喪家犬一樣追殺的恥辱,士氣之高昂前所未有!
因此,當景開這一部人馬氣喘如牛地從山腰上加速爬上來的時候,立馬遭到了黑山軍士卒的瘋狂衝殺!
燕寒一馬當先,避開景開亡命刺來的一槍,然後在錯身之際將其一刀秒殺。
領軍之將一死,再被其猛如虎的黑山軍士卒一通凶狂衝擊,很快,這一部的袁軍也重蹈了熊超所部的覆轍,一個個不是被無情砍殺,就被趕下了坡頂,如同滾地葫蘆一樣往山嶺下摔了下去,人壓人,人撞人,筋斷骨折的不在少數,其狀慘不忍睹,又是一片哀鴻遍野!
“將軍!山下的袁軍開始進攻了!”屠方大聲稟報說。
燕寒沉聲道:“將那些袁軍屍體和傷卒全都給我往坡下滾,看看他們會不會縱馬踐踏!”
袁軍數倍於黑山軍,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燕寒隻得硬起心腸,殘忍地拿那些袁軍傷卒做做文章了。就算阻止不了袁軍進攻的步伐,也要讓他們的士氣大幅下降!
踐踏自己一息尚存的兄弟,不管是什麼軍隊,都會從內心上有極大的抵觸。如果主將不管這些傷卒的死活,下麵的士卒必然產生兔死狐悲之感。他們會設想,假如自己也在那些受傷的人群裏頭呢,是不是也要被己方的軍隊踐踏而亡?
因此,袁軍將領如果下令前進,便會有軍心不穩之憂,而下令停止進攻,則會士氣大跌。不管如何選擇,袁軍都將輸去這一仗!
“停止前進!”不得已,跨馬衝在前麵的盧合隻好駐馬舉刀,大喝停止進攻。
看到那堆滿緩坡的己方士卒屍體與傷卒,晁尋大恨,蹲下來狠狠一拳砸在地上:“燕寒卑鄙,好狠毒的心腸!”
盧合強忍心中怒氣,沉聲說道:“我等救援已然來遲,景開所部也隨熊超之後敗亡了,再攻無益,天時地利都不在我,唯有撤將回去!晁尋,你去喊話,向那燕寒請求收治我軍傷卒,將士遺體明日再做計較!”
晁尋心中沮喪,唯有領命而去。
聽了晁尋的喊話,燕寒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但前提是拿五十具弓弩作為交換。
弓和弩這兩種遠程攻擊武器,那就等同於古代的槍械,對沒有護具的士卒極具威脅。所以,燕寒才會提出這種要求,哪怕自己手下的人用不了,那也能減少對方的遠程打擊能力。
“將軍,怎麼辦?”晁尋氣憤難當道:“我等一營兵馬總共不過百張弓弩,燕寒可惡至極,竟張口便要五十具!”
盧合長歎道:“給他吧,如此多的士卒兒郎臥於山野哀嚎不止,如若不救,你我於心何忍?讓其餘弟兄如何看待?”
看著數百袁軍在緩坡和左右山嶺間來回走動,默默地將尚未死去的傷卒扶走或抬走,鄧鳴低聲說道:“將軍,要不要趁此良機衝殺下去?”
燕寒微微搖頭道:“無此必要,袁軍已然士氣全無,你我何必再背負背信棄義之惡名,教天下人所不齒?再者,山下尚有兩部人馬嚴陣以待,而我等手下弟兄接連劇戰兩場,後力不繼,即便衝殺下去也未必能建全功。因此,還不如趁這空當好好休息一陣,稍後在與袁軍決一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