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燕寒立即問:“不知晁司馬有何要求,不妨如實道來,燕某當酌情處理。”
“酌情處理……”晁尋啞然失笑:“燕將軍此言,當真精明無比。”
燕寒不以為意道:“無所謂精明,隻是據實而言罷了,晁司馬有自己的要求,燕某自然也有本身的考慮,此乃天經地義。”
“唉……”晁尋一歎,苦笑道:“罷了,想必那要求提來也是無用,以將軍之務實,斷然不會答應,晁某唯有拜服了。隻是不知,我該稱呼你為將軍呢,還是主公?”
燕寒淡然一笑,說道:“主公之稱,日後再說,目前,我隻是將軍。”
晁尋禮敬道:“將軍英明。”
“能否說說,你之前欲提何種要求?卻為何忽然放棄,並斷言說,我必然會拒絕?”燕寒饒有興致地問。
晁尋笑了笑,如實道:“卑職鬥膽,原本是想看看,將軍是否會效仿淮陰侯。”
淮陰侯?燕寒暗自疑惑,這是誰?
他的話隻說了一半,燕寒稍一遲疑後,總算及時回憶了起來,不禁失笑:“好你個晁尋,居然想讓我學那韓信,受你這胯下之辱!不過,還真讓你說對了,這種無禮要求我豈會答應?這與氣節尊嚴無關,實在是你晁尋目前還不值我伏地一鑽,若是受一回胯下之辱就能讓天下群雄一同臣服,我自然是半點不會猶豫,哈哈哈……”
晁尋道:“你若是果真答應的話,晁尋也不會收納,隻會自我了斷。”
燕寒微笑道:“求真務實,方是經營之道。實不相瞞,本將並不喜歡迂腐之輩,若是你真要為袁紹那廝愚忠到底,本將毫不吝嗇賜你一刀。”
晁尋再次禮敬:“將軍果然是明主。”
燕寒補充道:“而且是雄主。”
一個停頓後,兩人一齊哈哈大笑。
在中午之前,辛全的那一部黑山軍士卒終於徹底打掃完昨晚的戰場,並將袁軍的屍體都草草的就地掩埋了。
燕寒道:“辛全,你們都辛苦了,換上袁軍的軍服後,都去好好休息吧。”
辛全強打精神道:“多謝將軍體恤。”
看著辛全離去,晁尋若有所思道:“將軍讓他們全都更換袁軍的裝束,莫非是想以假亂真,誆騙麴義?”
燕寒一笑,不置可否道:“衡量一支軍隊是否正規,著裝整齊十分有必要。”
晁尋微笑搖頭,不再多問,也沒有向他討要職權。
他不討取,燕寒卻有必要安一下他的心:“你暫時留在本將的身邊,幫我參謀軍事吧,如何?”
晁尋不以為意道:“但憑將軍安排就是。”
燕寒直言道:“你的軍事才學不錯,是將才,用做衝鋒陷陣的小卒未免可惜了。故而,你且稍安勿躁,靜心等待,等到時機成熟,本將會對你委以重任。”
晁尋雖然麵上一副寵辱不驚,實則心情激動不已,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他當即暗中決定,此生必定永隨燕將軍,鞍前馬後,殫精竭慮,傾盡所能助其打出一片天下來!
並不是他晁尋容易輕信於人,僅憑燕寒一個口頭承諾便誓死效勞,實在是燕寒在各個細節方麵都做的太到位了,所表現出來的完全不是虛偽做作之人,由不得晁尋不信。
事實上,燕寒的確是十分看重他的,盡管在曆史上壓根就沒聽說過這麼一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