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仇焰(1 / 2)

擂台北麵,一眾玄色服飾的壯漢手握兵刃,將場地圍成一個方型,空出了中央一席地。

洪雷風負手而立,端立正中。他此時麵色清冷許多,沒有絲毫的煞氣,聚精會神看著擂台,時不時微微一笑。在他懷中,依偎一個風情萬種的美婦人,她似乎對這比武漠不關心,隻是偶爾瞟上一眼,舉手投足間盡是千般嫵媚,萬種妖嬈。

每當她抬頭與洪雷風對視時,就嫣然一笑,可一旦目光移開,笑容便立即消散,換上淡淡的愁雲。

這滿麵愁容的佳人,正是雲湘姨。

“堡主,哈哈哈,你看現在上場的都是些什麼人?盟主之位,非你莫屬啊!”於洪烈爽朗的笑聲傳來,從旁大步邁進。

洪雷風淡淡一笑,也不回頭看他,道:“於洪烈,這位子固然是我雷家堡的,否則我辦這大會作甚?不過此地群雄俱在,你說話小聲一點。”

於洪烈又吩咐門人看緊周圍,方走到他身旁,神采奕奕,道:“嗬嗬,我是太過高興了。原來我都不知堡主的武功竟高到了這等境界,回想第一場時,陸續擊敗華山、崆峒、青城幾派掌門,連勝七場,天下誰還不服?待會決賽時,你再力壓群雄,盟主之位,那是坐定了。”

洪雷風臉色一凜,歎道:“是啊,這一日總算是要來了。等我統領江湖,自然將武林帶上正統,哼!眼前各門各派所謂武功,不過都是些雜耍而已。江湖從一開始就錯了,錯了千百年,大錯特錯!”

雲湘姨嬌軀微怔,悄然一歎。洪雷風撫著她的烏發,溫言道:“雲兒,我方才雖說看到孟桐星那女娃兒來了,但你放心,我此刻神功已成,她對我並不重要,我不會殺她的。至於孟家嘛,必是不能讓他存在的。唉,你何苦還對孟家念念不忘?”

雲湘姨淒淒一笑,黯然道:“沒有,我自小看她長大,難免有些不舍。”

她吐氣如蘭,連站在一旁的於洪烈不免也目眩神馳,連忙回過神來,躬身向洪雷風一拜,“堡主,你一直所言江湖錯了,江湖錯在何處,我其實並不明白,還要請教堡主高見。”

洪雷風笑道:“於洪烈啊,你這人武功不錯,人品正直,不過就是迂腐了點。哈哈哈,眼下你還是好好看這大會,下來我自會向天下宣布。”

於洪烈連聲應了,退到一側,老老實實看著擂台。

此刻阿木尺河已站到擂台一邊,那青牛派的大漢奮力掙紮,半天爬不起來。擂管左右看看,繼而跑到台中,將擂鼓砰的一敲,朗聲道:“這第五場,乃塞北”

“慢!老子還能打!”擂管話音未落,已被大漢高聲製止。

稍稍一愣,見那青牛派的大漢還掙紮不起,尷尬道:“這位英雄,剛才已經鳴金了,要遵從規則……”

“我呸!老子豈會被邦外狗賊打倒?!”怒喝聲中,巨漢翻身而起,蹣跚了幾步,似乎隨時又會摔倒,可見阿木尺河那一摔下手甚重。他此番手無兵刃,也顧不得擂管阻攔,嘶吼一聲,便往阿木尺河衝去。

台下群雄亦覺塞外人士不該來爭奪中原盟主,都紛紛為那大漢叫好。

阿木尺河倒也不慌,嗤鼻冷笑,那大漢怒不可遏,呼的一拳照他麵門擊去。如此赤手搏鬥,正是阿木尺河所長,他微微側頭,避開幾拳,兩張肌肉虯結的大手突如大樹盤根,一把又將大漢腰帶抓緊。

那壯漢登時慌了神,要知再被一摔,決計不可再爬起,日後也難免被武林恥笑。當下他腦中一片絮亂,所學功夫全然不知如何施展,手忙腳亂間,兩臂一盤,也將阿木尺河腰帶抓住。

一時間,倒是阿木尺河變了臉色,開口道:“這位兄台居然也會我家鄉技藝,好,我們就以此一決高下!”說罷凝神聚力,雙目瞪視大漢,將之當作家鄉摔跤對手一般,並未立即摔倒,而是先對視起來。

那大漢哪懂什麼摔跤技藝,隻是慌了心神,雙手上下亂動,刷一下就把阿木尺河褲子扯了下去。塞外人士果真是豪放不羈,裏麵居然什麼都不穿。

群雄倒抽一口涼氣,頓時就澎湃了。

阿木尺河聚精會神,先未在意,聽得台下爆發喝彩,才覺下身生涼,低頭一看,急得大喝:“我的娘!”

群雄又抽一口涼氣,好奇不解,難道塞外人叫下麵那個地方是“我的娘”?

“天啊!”莫辰縱聲高呼。

桐星羞得滿麵通紅,捂臉不看,嘴裏不住咒罵:“這個流氓,這個流氓啊!”

莫辰感慨道:“哎,這是哪門子比武,就沒個正經,還是看名門大派的掌門有意思。”

台下霎時亂成一鍋粥,轟笑聲此起彼伏,其間夾雜了不少聲音紛紛吆喝:“什麼狗屁功夫,丟人現眼,快快滾下台來!我看今日還是雷家堡的洪堡主武功最高,接下來就不用比了,誰還打的過?”

“洪堡主仁義正直,武藝冠絕,他當盟主老子才服氣!你們這些個濫二貨色,還比個蛋!”

“洪堡主功夫應當超過孟盟主了,又夠俠義氣派,老子也讚同他做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