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卿想想也有道理,看來事情尚有轉折餘地,這才鬆了口氣,說:“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先輩不知從何處得到了這些造術,在外界修築了守衛神像,而在塔內布置了無聲無息的空間法術。終究是隻得其表不得其理,所以能力大打折扣?”
舒歌對他的理解很是讚賞,道:“你不是說古人與神界來往較為密切嗎?整個人界為他們修築高塔,這中間,神族自然有指示和幫助了。要知道,神界對自己的威嚴看得很重,肯定不會隨意讓人褻瀆的。我想的話,這些造術都是神界教導的,不過,嗬嗬,由人所造,能力自然相差極大。當然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他們一族太過強大與清高,或許會這樣罷。”
李雲卿聽到她說神界清高,自是帶了諷刺之意,心中有絲不悅,但也沒表露在外,輕輕抽回手說:“那我們隻能催動靈力,進入這空間法陣,才能見到他們了?”
舒歌對空間法術的理解何其深湛,當下搖搖頭:“為難處也在這裏,怕就怕在這其中不止一個空間。空間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它看不著摸不見,卻有無數個之多,而且精妙的存在著。高深的結界法術可以將空間聯係在一起,如果走錯了一步,可能就離了原來上萬步遠了。”
李雲卿聽到這番話,不免對她有絲疑慮。長久以來,一直覺得她聰慧睿智,可她一次兩次的表現都相當獨特,封閉上古魔龍之洞、獨勝火熊、對魔諦提示“天魔附體罡”,甚至洪雷風與魔靈都很害怕她的存在。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還是在魔界極有權勢?按理她此刻的力量並不會大過秦佩蘭啊。李雲卿看著她一如往常般溫和柔美的容貌,一如往常般冷靜合理的分析,忽然覺得有點陌生。
舒歌不知道他的想法,還以為在思考她先前的話,又接著說:“你也不用太擔憂,既然這不是神界親為,人的能力也隻能造出一個陷阱般的結界吧。進入之後,如果能感覺到他們三人的氣息,那必定在一個空間內,一切也就好辦多了。”
李雲卿回過神來,揮手道:“既是神術,豈能冒險為之!而且就算是一個空間,如何尋覓出口?”
舒歌道:“既有入口,定有出處,這個不用擔憂。雲卿,空間法術我雖然懂得不多,但好歹知道些。若是不去,莫辰他們靠自身了解衝出,那是很難的事啊!”
李雲卿淒淒笑道:“他們就如我親人一般,我何嚐不急。隻是風險太大,我不願你涉險,如是我自己一人,早便去了。唉,可是你不去,又不行。真是矛盾啊!舒歌,答應我,若是有什麼意外,你一定要想辦法出來。我負你的,實在太多了。”
舒歌臉微微一紅,心中盡是喜悅,她害羞的埋下頭,默默牽上李雲卿的手。那雙手溫暖而有力,舒歌嘴角動了動,溫柔道:“走吧。”
李雲卿點點頭,突然覺得一切都很虛無,不管她如何,那時在天山上的三年是真實的三年。心意如此明確,我卻還妄自猜疑,每個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吧。就好像自己的身世,不也從未說過。想到此,不免為先前的想法有絲內疚。將舒歌的手握緊,一時間,兩人的力量開始激長,舒歌自腳而下起的方圓之地,“咯吱咯吱”地彌漫起冰蓋,空氣驟然凍結,當空氣間也開始浮現冰晶的時候,李雲卿雷靈已勃發而出,一道徹明的閃電從塔頂劈了進來,一片刺目耀亮。
雷光轉瞬即逝,塔內已是空蕩一片,隻剩那些純白的冰晶還悠悠冒著寒氣。
石柱。
這個昏暗的空間裏,處處都是高大的石柱!這裏仿佛塔內的陰暗之處,不甚明亮,但萬事萬物都看得很清楚。周圍是極度的安靜,遠處的石柱奇怪的流向遠方,不知有沒有終點。李雲卿在這無方向無盡頭的空間層麵中,不禁也心生恐慌。他心頭一搐,捏了捏拳,這才發覺沒有再握著舒歌的手,剛才竟不知何時分開了。
想到舒歌說的話,他趕緊將靈力展開,看是否能搜索到大家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