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這還不好辦,這些內容現在他們已經不敢公開,說給別人聽也沒用,我們的人現在出發叫他乖乖地交出來就行了。”
“是要馬上去辦,但是老弟,事情也沒那麼簡單,我總覺得這裏麵有問題,升平你認為呢。”方朗再側頭望向升平,但他的眼神告訴這位手下,自己並非在征求意見,因為所要作的分析已全然在胸,隻是要他這位手下代為道出,或者補充完整。
“朗少,是有一個很大的疑點,那個胡成遺留下來的資料怎麼會引起他兒子的注意,要知道,這些東西如果隨便地放在一邊一般人根本不感興趣。”升平點點頭直接切入其中的一個重點。
“分析得好,升平,你說對了很重要的一點,老弟,聽到了吧,這才是關鍵。”
“你是說,他之所以把這些放到網上還有其它目的,或者說他有可能知道他老爸的事。”顯得有些意外的方立皺著眉頭回道。
“老弟,你的分析似離非是,他應該還不知道內情,這個目的卻肯定有,具體是什麼我們還得去查,你會發覺不去理它或許效果會更好,可現在我們已經觸動了他,因為不觸動他,這件事也查不出個結果,但是,深入地想一想,你要去碰他還得花點心思,而且剛才說了,不知道還有什麼人牽扯了進來,或許,還有幕後指使者。”
“直接點的手段這個時候還不好使是吧,明白了,讓人左右為難,你也說過,這令人很不爽快。”
“老弟,正是如此,不過我還覺得有其它不尋常的地方,升平,把錄音再放一遍,然後決定怎麼行動,這件事還得順著步調馬上辦。”方朗舉起手用手指點著額頭下令道。
“是。”升平再按下播放健。
“老哥,這些對話還有什麼好聽的。”方立更是迷惑不解,以他看來,胡洋葉夏鋒倆人的對話已無多大的參考價值。
“煩人的東西有些時候你就得把自己煩進去,這裏麵當然有“好聽”的。”
胡洋與小鋒的對話再次播放,方立一會便說停。
播放停止,方立摸著下巴分析道:“升平,剛才你聽到了吧,這個家夥隻是要另一個人選取幾個字上傳。”
“是的,這也說明這裏麵有問題。”升平再點頭回道。
“什麼問題?”方立先是不解,但是瞬間便恍然頓悟,他正要改口,卻被方朗打斷。
“看來你是想到了,好的,由你來說。”見弟弟終於想通,方朗發出會意的微笑,舉手作請便狀。
“這個家夥之所以不想將全部拓文上傳,是因為他有顧慮,如果他隻是想弄清這些拓文的內容,放到博客上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擔心的。”方立接著說道。
“是的,這是其中一點,另外,你覺得除了這些象形字拓印,他手裏還可能有些什麼,唔,應該說他老爸還留下了什麼,這不正是我們要關心的問題嗎,電話裏的那個家夥剛才也幫我們問了,卻被這個胡洋搪塞了過去。”
“~~是的,看來這個胡洋還不那麼簡單。”方立終於恍然大悟,他這才發現事情還真不如所想象中那般簡單。
“應該說事情不簡單,就算他是個不簡單的家夥,那現在開始就要讓這個不簡單變成簡單,否則事情就會變複雜。”方朗揮著手指為解決事件的方式下了個主論調。
“這就更加令人不爽了。”
“陰溝裏會翻船的起因現在你該有所體會了吧,雖說我們在大海裏,所以我們還得想個萬全之策。”
“朗少,你說得對,那接下來怎麼安排。”
“升平,看來你也學會拍馬屁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這樣一來,我倒是想好了一個主意。”
方朗把下一步的計劃說出,然後下令展開行動。
放下電話的胡洋眉頭緊鎖,心情壓抑燥動得無法安靜,短時間內他也無法理清事情的脈絡,但其中一點可以分析而得,那就是,父親留下的物件既然與一宗案子相關,那麼這宗案子是否是指父親的失蹤事件,倘若不是,那父親為何要將幾樣證物“特意”收藏起來,這可是一件違法的事情,而且根據自己的回憶,包括父親在生之時,十多年來從來沒有人上門調查詢問這個情況,母親也從未提及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然而,還有另一種可能,也許象形字的拓印在網上放出之後,國家安全機關才知道還有人掌握著這些證物,於是前來調查。
雖然有眾多的可能性,但真象隻會有一個,父親胡成藏起的那幾樣物件,肯定牽涉著一件不為人知的重大事件。
思考中,胡洋再次翻看那本象形字記錄本,他的眼光也於掃動中觸及放在桌上的那部數碼相機~~~
心情燥動之下胡洋無心篩選相片,他準備到隔壁被他當作健身房使用的房間中去練習拳擊,胡洋在這裏吊了一個沙袋,並放了一些簡單的健身器材,自退伍以來,他一直堅持體能與武術煆煉,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拿槍痛快地練習射擊,妹妹胡娟也經常使用這個“健身房”,她能保持引以為傲的身材,多少也與常常煆煉相關。
胡洋剛站起身子就聽得大門被打開,隨即還傳來妹妹的叫喚聲。
“哥!快到廳裏來,有人找你。”胡娟從未用過如此高昂且略帶激動的語氣喊話,可以聽出,她其實非常惱怒,隻是基於某種因素不得不強壓怒火,僅僅露出一絲的不悅之意。
胡洋心裏一振,小鋒遇到的“調查人員”果然如期而至,但是,應付這種時刻,還是即來之,則安之,如果這幫“調查人員”不及時現身,反而不正常。
走入客廳,胡洋得見傍晚時分葉夏鋒見到的那兩位國安部工作人員,走在前頭的胡娟遞來一個眼神,暗示身後之人來頭不少,但無需暗示胡洋也已知曉對方的身份,他迎上前去。
“請問,倆位是什麼人?找我們有什麼事?”
“晚上好,這是我們的證件,我們來自國家安全部,我們前來調查一個案子,你就是胡先生,胡洋對吧。”其中一位男子開口自我介紹並詢問道。
“是的,是我,”胡洋裝作莫名的表情,卻又鎮定地答道。
“兩位,請坐吧。”對這兩位特殊的客人,妹妹胡娟也不敢怠慢,客套地招呼開。
“不用了,胡小姐,情況如果簡單,也不會打擾你們多長的時間,隻是有幾個情況要向你們詢問一下,請務必如實回答與配合。”
“請問兩位有什麼要問我們的。”
“首先,請你過目這張照片。”
另一位男子遞過那張象形文字的相片,胡洋看後如實地回答為何要上傳這些象形字,但是,他改動了很多情節,並沒有說出相片與那塊石板。胡洋冥冥中有種預感,既便這兩位男子真的是“國家安全部”的工作人員,他也不能立刻徹底“坦白”,至少,暫時還需要隱瞞一些情況,如果時機成熟,編個理由也可以上交其它幾樣物件。胡洋臨時應急地做出這個決定也是基於父親胡成的“特意”安排,倘若胡成在失蹤之前知道這些物品是一種“證物”,為什麼不報案上交?所以父親要將“證物”藏起的背後必定是有非同尋常的目的,在所有疑點未弄清之前,胡洋不會相信任何“外人”的一麵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