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漆黑的天穹被上閃爍的星幕,夜空才不至於顯得單調落寞,彎彎的月兒則興高采烈地飄在雲端之上,俏皮地觀望著這個夜幕籠罩下的喧囂世界,炫目的光彩已經編織成了城市中精彩紛呈的繁華景象,它的夜,於是因為我們的綿綿不息而變得不再乏味靜寂。
車水馬龍的熱鬧路邊,胡洋正在約定地點等候那位“倰”(LENG)先生的到來,時針踏進八點,一輛朝他駛來的君威黑色房車緩緩減速,並扭轉方向逼靠駛近,它最後在胡洋跟前停下,輪子刹定,車門打開,那位曾在博物館中有過一麵之緣,名為倰,這會穿著灰色西裝的男子踏足而下。
“胡先生,讓你久等了,請上車。”站在車門邊的他,神彩灑逸,溫文而雅地招呼道。
“想不到是倰先生親自貴臨,有勞你了。”胡洋也禮貌性地報以微笑。
“不必客氣,怠慢之處還望見諒。”“倰”話畢縮身坐進駕駛艙。
胡洋也隨即上車與這位倰先生開赴會麵地點,他隻是在約定位置等候對方前來接送,並未被告知蓬萊仙閣的主人將於何地與他會麵,幾番問詢,對方也隻肯說明答案將在到達目的地之後自然揭開,此時堅持做探問之舉也無什意義,既然應約前往,胡洋也無需計較這些小節,他期待的是,自己又將從對方那裏得知怎樣不為人知的內情。
根據方向與所走的道路判斷,車子正朝市區的西南方向行駛,由此可知,對方安排的會麵地點必定是在郊區,另外,除了幾句寒暄應答,胡洋與這位開車的“倰”也未再有其它話題。誠然,該有的話題,甚至連起碼的東扯西談都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展開,所以一路上氣氛悶沉冷澀,若在平常,如此枯寂的氛圍會讓人感到極端的尷尬與無聊,幸虧胡洋是個沉得住氣的人,能夠忍耐枯燥更是一個合格軍人應有的素質,所以他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幾乎目不轉睛望著前方等待旅程的結束。
目的地在幾近一個小時之後到達,熟知杭州地理的胡洋已經清楚,這處地點是位於杭州市區西南的西湖國際高爾夫鄉村俱樂部,風景優美,被青山綠水環抱的這處高爾夫俱樂部,是一個集休閑,別墅住宅區於一體的大型地產項目,在此處安居以及前來逛遊的人物會是怎樣的身份自不須多問,胡洋隻是不知,這位蓬萊仙閣的頭目到底是居於此地,還是僅僅選擇這裏作為見麵地點,理所當然,對方居於此地的可能性最小,可想而知,一位神秘組織的頭目豈能輕易暴露自己住所的所在地。
一座別墅式的會館內,陪同胡洋並為其引路的 “倰”還給了一個讓胡洋覺得不可思議的答案,蓬萊仙閣的頭目將在高爾夫球場上與他會麵,夜晚時分,草場上並未開啟射燈,這一帶的高爾夫球場也沒有安裝照明設施以供晚上使用,胡洋搞不清對方究竟要在漆黑的高爾夫球場中以什麼方式接見自己,這也是一個離奇得令他摸不著邊際的安排,難道這位頭目是要借用夜幕給予別人震懾?漆黑的夜幕也的確給人予恐懼感受,無論任何時候黑暗都意味著未知與我們敬畏的神秘,然而,胡洋這個時候並不懼怕漆黑,而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去摸清那深藏在黑暗中的謎團,也包括應對這些神秘莫測的“蓬萊仙人”。
“倰先生,你們不是在開玩笑吧,這使我想起夜襲訓練。”胡洋沉定中帶諷地詰問道。
“胡先生,你這個比喻很風趣,夜晚突擊也需要夜視眼睛,隻要你戴上這個,你的比喻就會更加形象。”
“倰”隨手遞上一副墨鏡,初眼觀之這副在外觀上與眾不同的眼鏡也隻是一副普通墨鏡,還遠遠稱不上是作為特種設備的夜視鏡,結構較為精密的夜視眼鏡也不可能是這副簡單模樣,使用過這種設備的胡洋覺得對方更像拿著玩具糊弄小孩,他再輕蔑笑道。
“倰先生,你還是在開玩笑,我至少還知道什麼叫做夜視眼鏡。”
“這個世界有許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胡先生,你隻管帶上,自然會明白。”
搖頭發笑的胡洋接過這副墨鏡,剛戴上的一會,眼前還是一團漆黑,但這團漆黑馬上便被在眼鏡中閃過的一道白色光線劃破,這道劃破黑暗的光線漸漸擴展而開,神奇般地,胡洋眼前上演了一幕把黑夜瞬間變成白晝的魔術,時間仿佛逆流倒轉回到陽光燦爛的幾個小時前,所有的景象,無論是遠處的青山樹林、幽綠湖泊,還是腳下隨著清風微微晃動的青草,都如同白晝時分所能看到的那般清晰明顯,而且色彩還更為豔麗,所有景物都層次分明,與白天所能看到的景象別無二致,在這片光明之境中,唯一沒有出現的就是影子,一個沒有影子的世界,給胡洋的感受就像踏進了一個燦爛鮮明,光潔柔目的天堂。這副特種眼鏡肯定是能把不可見光演變成能讓人感到是白天時分的特種設備,胡洋雖然能猜測它的大致原理,但這種幾乎隻在科幻電影中才會出現的眼鏡,其背後所應用的技術要遠遠超出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