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結晶第一節PART147(1 / 3)

碧空萬裏烈日當空,炎熱茫茫的沙海邊緣,四周殘石壘堆的一個土坑下,一位頭頂白紗帽、汗流浹背的男子正在用尖頭小鏟將泥塊一小撮一小撮地挖開,他額頭滿綴的汗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於下巴與脖子處彙成一串串如同雨滴般滴落在地麵上的汗水。

雖然天氣炎熱難耐,但他的整套動作卻顯得小心翼翼、有條不紊,那怕一丁兒的急燥都沒有在他的臉情上顯露,甚至,他的臉上反而帶著安詳般的鎮定。在窒悶的炎熱壓迫下還能如此鎮定固有因由,因為對這位男子而言,炎熱與即將到來的重大發現相比較隻能算作是喜悅之外微不足道的辛苦一場,於是乎,內心那份隱藏不住的興奮已經抵掩過了人體感官上的不適。

挖開泥塊的同時,他左手拿持的毛刷也輕輕地掃去細微的塵土,漸漸地,塵封土掩的一塊石頭開始展露出模糊的輪廊,他轉而快速甩動刷子,迅速掃去石塊表麵的塵土,快拂之下整塊石頭兩三下便顯出真容,這位男子立即從一旁拿起水壺,並急促地擰開壺蓋。然而,他接下來的動作卻有些讓人意外,他拿起水壺並不是準備痛飲一番以解炎炙之渴,而是將壺中的清水倒淋在這塊石頭上,在水流的衝刷與浸潤下,石板表麵那些隱約的刻痕呈現出精細的筆劃,這位男子終於卸下嚴慎的神情露出喜上眉梢的笑容。這個重大的發現說明所有辛勞都是有豐厚回報的,加上之前的破析轉譯工作進展得十分順利,這位男子怎麼也難掩自己的喜悅之情。

這些接連不斷的發現無疑都是鼓舞人心的好消息,然而,盡管這道工作有了重大進展,令人興奮的發現也擺在當前,算是一種莫大的慰籍,但自身所處的境況卻讓他無法真正地感受到心曠神悅,於是在悅色一閃而過之後,他的臉上再次綻透出嚴慎的神色。

他深知自己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撥,所從事的工作也不再是單純的學術研究,要達到目的也並不是向世人揭示未知領域的未知之謎,而是尋找隱藏在人類的曆史長河中一個驚天動地的可怕真相。而且,這一切都與一個不被世人知悉而且極端隱秘的宗教組織相關。然而,這一點卻還是次要的,事實上,這個組織秉承的最高宗旨才是最令人不安的,甚至乎可以說充斥著令人窒息的恐怖。所以,即使能夠佐證這些事實的證物就擺在眼前,但到現在為止,胡成仍然對這個真像持有不情願盡信的懷疑,或者說懷有深深的疑惑。

胡成也是由剛開始的將信將疑一路走來,借著這些顯得不可思議又不得不讓人信服的證物與各種發現慢慢摸清了背後的大體真像,按理說,這類東西的性質與他的本行相距甚遠,已經完全背離了考古研究工作,這種情況下他本該選擇放棄並回歸“正道”,但難以讓人理解的是,他仍然無所畏懼地投入其中。

胡成這樣做固然有其恰當的理由,並非僅僅因為那份純粹追求真像的好奇心,而這些深藏在故事背後的理由在這裏也暫且不表,因為,講清楚這個問題將會是一番長篇大論。不過,在這裏卻可以簡單地這樣歸納,他所從事的研究其實也是一份使命。或者更貼切點說,是由於其個人本體屬性回避不了一個事實所賜予的一種宿命,基於這點他必須義不容辭地接受這份神聖的工作。

總有些時候我們會說造物弄人,放在胡成身上就更成了既典型又特殊的例子,命運有時賦予人的任務,並非僅僅因為機緣巧合般的陰差陽錯又或者是非人所願的強作之合,當你發現某些事物其實與自己的屬性有莫大的關聯時,你情不自禁就會投入其中,原始的衝動由潛藏在我們身體中的某些因子激發,怪還怪在我們竟然無法控製它的發作。

胡成正正是這種例子的鮮明寫照,當這個考古學者逐漸熟悉他由於偶然機會而接觸到的這片陌生領域之後,由這些因素決定的趨向性讓他義無返顧、甚至不計較個人安危地投入其中。

“啊哈!胡教授,看來,你又有了重大發現。”胡成還未來得及挖出石塊,一個沙昂的聲音就由上方急促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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