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靈停下了手,問宋莫佳:“快老實交代,昨晚上哪鬼混去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下,害我白擔心。”她一臉咬牙切齒狀,宋莫佳是她的寶,誰竟然敢這麼大膽,占盡了她的便宜,要是被她們知道絕對饒不了他!
宋莫佳一言不發。
秦靈就像宋莫佳的老娘一樣刨根問底:“他是誰?”
宋莫佳將臉埋進了枕頭,秦靈一個個猜:“不能是波波吧?難道是林蕭楚?你們又舊情複燃了?”
宋莫佳抬起頭,白了她一眼。
昨天她和波波去見宋小雙,波波基本可以排除,其實說來說去可能和她發生關係的除了林蕭楚還會有誰?秦靈又是一聲尖叫,她問宋莫佳:“昨晚你和林蕭楚在一起?”宋莫佳沒有否認。
秦靈小心翼翼地問宋莫佳:“你們——又發生關係了?”
宋莫佳將頭埋在枕頭下,沉默等於默認。她閉上眼等待秦靈的狂吼。
“莫佳,他到底要怎麼樣?他是要跟你複合?還是最後臨別的歡宴而已?”
她聲音低低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秦靈有些生氣朝她扔枕頭:“你怎麼這樣糊塗,明明知道他為了現實拋棄你們的愛情,你還要送貨上門,你真是傻子。”
“秦靈別吵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這林蕭楚,真是我看走眼了,想當初對你那叫一個好,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無情無義,前途真比感情堅固?”
她假裝睡著了,不理睬她,知道她向來跟林蕭楚不合。
見她沒有回應,秦靈也隻好悻悻的離開。
秦靈走後,宋莫佳在鋪上躺了許久,腦子裏是一片空白。再次和林蕭楚一起,讓她有點羞愧又有種釋放了自己的感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她們曾經有無數個這樣的夜晚,隻是想想他就快要結婚的事情讓人不免有些心寒。
昨天他說,如果以後掛掉電話就是自己有事,什麼意思?他希望她們可以保持不正當關係,而自己竟然沒有當著他的麵拒絕。
到底說來,是她自己沒有經得住,或許他給了自己錯覺無法分辨真假,她以為可以握著屬於她的溫情。
從前她們有過很多溫暖的畫麵,從前他很愛她,記得上大學第一個聖誕,他從英國回來看自己,一起吃燒烤的時候,他笑著待會她說:“莫佳,英國的冬天,很冷,隻要我想想我的先莫佳,心就特別暖和了。”
那時候她應該是討厭他,強取豪奪,他嫉妒她身邊的異性,不論是誰,他都會刨根問底,必須有個交代,他視她為已有,對她嗬護備至。
他幫她洗澡,他給她做飯,他給她送的第一條項鏈,他為她做的一切,她都記得,因為這樣當時才狠心的要成全他。
可自己怎麼一點也不勇敢,她對他狠不下心,昨天的她們徹底失控了。
這果真是最後一次索取嗎?
現在好了,她終於拋去了累贅,完成了自我的救贖。她呆呆地想著,眼裏有淚。
她走到浴室裏,脫去了衣服,披散著頭發,沒有泡澡,卻站在淋浴蓬頭下,讓水從她的頭順流而下。
痛痛快快的洗滌能衝去她身上他的味道,卻洗不掉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脖子布滿了紫紅色的吻痕,如朵朵梅花,他是那麼霸道,執著地要在她身上留下專屬於他的記號。
宋莫佳閉上眼睛,四周仿佛回響起他在她耳邊低語:“宋莫佳,你是我的,永遠做我的女人……”
她歎了口氣,還沒有分開一會兒,她就已經開始想念他了,她不禁對自己之前做出決絕武斷的決定而開始猶豫了。
自己真的可以忘記他嗎?
林蕭楚不敢麵對醒來的她,索性提前離開,這麼多年他對她的感覺依然沒變,驀然回首,她好像還是那個18歲精靈的丫頭,不,還是那個8歲大的小孩子。
在秋千樹下牽著他的手:“蕭楚哥哥,我長大了要嫁給你。”
孩子時候的一句玩笑話,他輾轉多年,經曆了她之外的情感,最終還是和她狹路相逢。
她們的相遇注定了從此難逃劫數,她曾是他的全部。
回到自己那空空蕩蕩的房間,因為沒有了她而顯得格外寂寥。
他靜靜地走到臥室裏,打開台燈,橘黃色的燈光傾泄在整個房間。沒有她,沒有了溫暖。
他躺在鋪上,被單間還殘留著曾經她身上的清新香氣。他翻了個身,將枕頭抱在懷裏,猶如還抱著她一樣,心裏稍稍有了點充實。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今夜,注定孤枕難眠。
中午休息時間,秦靈興致勃勃地拿出一本被她評價為“精辟得無與倫比!”的書,把其中一個精彩的選段念給宋莫佳聽。
“中國女孩有一個最大的錯覺,以為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的,而是屬於未來的某個男人的。道德人士的說辭是:這是屬於未來的丈夫的,要等婚禮那天才能隆重剪彩。有些惡毒的男人把它篡改了一下,說女人的身體是屬於未來的心愛的人的——愛誰,就該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