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爺爺臥病在床 大師趕打詩人(1 / 3)

回到屋子前麵,馬八爺站在那棵荔枝樹下,他對春蘭和宏圖說道:

“吃過午飯,我們再到虎頭山去吧。”

春蘭和宏圖於是瓦罐子放在了院子裏。

跟之前一樣,他們把春蘭的父母合葬在一起,把她婆婆埋葬在旁邊那個墳墓裏。在埋葬著婆婆時,馬八爺指著身邊那個長滿了蕁麻草的假墳墓對春蘭說:“你千萬要記住,這個墳墓是我的,你可不能讓別人占了去啊!”春蘭的心一緊縮。她剛想說話,眼淚湧了出來。

埋葬好春蘭的父母和她婆婆,春蘭順便摘了一大把荔枝邊吃邊回來。一回到家裏,馬八爺就坐屋簷下的矮凳子裏打起了瞌睡。春蘭於是勸她爺爺到房間睡覺去。馬八爺按住腰一邊咳一邊走進屋子裏。不到兩分鍾,房間裏傳出了他的打鼾聲。

春蘭到廚房裏煮飯炒菜,宏圖坐在灶孔前麵。他們說起了今天的事情。

“好在我們沒有對爺爺說出張旺富,要不,爺爺不跟他拚命才怪。”春蘭說道,“你還記得嗎?爺爺以前說過,他曾經在虎頭山上一個人殺死過兩頭野狼呢。”

“怎麼不記得?他還說過他年輕的時候,在鴨頭山裏殺死過一頭豺子呢。”宏圖邊說邊往往灶裏扔進了一根鬆柴。

“我想是鎮政府請張旺富他們去的。不過,鎮政府要把報恩崗鏟平,如果張旺富他們不去,政府也會請其他人去的。所以,我們說不說都是一個樣的。”春蘭邊炒著青菜邊說,一陣陣青煙在她眼前飄動著。

“那把砍蔑刀拿回來了嗎?”宏圖又問道。

春蘭說:“帶回來了,爺爺把它插在褲腰裏帶回來的。你怎麼忘記了?我記得你還問了爺爺砍蔑刀哪裏去了,爺爺還拍了拍腰肢告訴過你呢。”

“我現在的確有點兒頭昏,忘記了。”宏圖揉著腦門說。

春蘭問道:“沒有事吧?你的臉那麼紅,你是不是發燒了?”

“有點頭痛,應該是感冒吧。”宏圖說。

“我有康泰克,我給你去拿吧。”春蘭放下鑊鏟,蓋了蓋子。“吃兩三片就會好的。”

宏圖站起來。“放在哪裏?我去拿吧。”

“在我房間的抽屜裏。”

煮好飯菜,春蘭端了一碗雞蛋湯到她爺爺的房間裏。她爺爺喝完湯,春蘭又把一碗堆滿臘腸的米飯端進去。然而,她爺爺隻吃了小半碗飯菜,就說飽了。隨後,春蘭又將一桶熱水提進去。她爺爺洗過身子,他立刻又睡著了。

宏圖在房間裏玩弄著相機,當春蘭走進去問他的感冒好點了沒有時,他把春蘭摟到了懷裏。晚上,他們依然一起睡在宏圖的房間裏。這天晚上,他們都沒有說很多話,因為他們忙了一整天,太疲倦了。

次日,陽光灑滿了院子,春蘭那兩隻老母雞早就跑到屋外去了,但是她爺爺還沒有起床。春蘭覺得有點兒奇怪,要是往日這個時候,他早就到荔枝林裏轉幾圈回來了。

春蘭揭開了蚊帳。她喊了一聲爺爺。她爺爺沒有回答。他側著身,身子蜷曲在被子裏。她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爺爺轉過身來。她爺爺的眼圈有點發黑,臉色灰白,額頭有冷汗冒出來。

春蘭問道:“爺爺,你怎麼啦?你是不是病了?”

“我沒事。”爺爺張開了眼睛,“是累了。”

春蘭拉了一下被子,將被子蓋到她爺爺的脖子上。“你繼續睡吧,過一會我就把早餐端到房裏來。”

“不用了,你去忙吧。”她爺爺又側過身子,把臉轉到了床裏。

春蘭剛想走出去,她爺爺忽然問她:

“那兩隻老母雞你喂飽了嗎?”

“喂了。”

“院子的大門關好了嗎?”

春蘭正要奇怪她爺爺在說夢話,她爺爺又問她:

“屋子的後門也關好了吧?”

“關了。”

“衣服收了嗎?大雨會淋濕的。”

“收了。”春蘭隻好繼續應付他。

宏圖走進來,他瞧了一下馬八爺說道:“爺爺一定病了,也許是重感冒,我們把他送到醫院去吧?”

“爺爺在冒冷汗,我想他是病了。”春蘭拱下身子問她爺爺:“爺爺,你是不是感冒了?我們送你到醫院去吧。”

她爺爺慢慢翻過身子。“我的頭確實有點重,好像有一塊石頭在墜著。你把王濟世叫來給我開點藥就可以了。”

王濟世是村裏的唯一的村醫,他的診所跟張大食的雜貨鋪一樣,同樣在村公所旁邊,隻不過,它在村公所的南邊,張大食的雜貨鋪在村公所的北邊。春蘭沿著公跑往王濟世的診所趕去。

王濟世背著藥葙,騎著摩托車一到來,他就給馬八爺輸了一大瓶液,又開了三包退燒藥。他說馬八爺的確是感冒,是重感冒。

春蘭回到的村邊時遇到了一個豬肉販子,就順便買了兩斤瘦肉。她爺爺打完針,吃了一包藥之後,她煮了一碗瘦肉粥給爺爺。她爺爺吃過了之後,又昏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