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農知趣地退了下去。
他又不傻,若是此時還看不出來一點端倪,那麼過去江湖上的名聲就都喂了狗。
姐和這個大黑高個子之間不對勁……
但他卻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
畢竟,他家姐可是隨隨便便就能坑死一個皇子的人,喜歡上一個不符合普通人審美的男人算什麼,那叫特立獨行,不走尋常路!
他美滋滋地替他們將門關好,然後貓在了不遠處的走廊裏,像極了一隻豎起耳朵守衛安全的忠犬。
上官曜縮在了牆角,一手拿著被子,一手撐在床板上。
他一雙眼睛驚恐中帶著一點羞澀,好半才開口問道,“楚二姐,你……你怎麼在這裏?“
楚嬌坐在床沿,目光盈盈地望著上官曜,波光流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她才低聲道,“你剛才中了蒙汗藥。”
上官曜騰一聲坐了起來,“什麼?”
他是一個大夫,自諳醫術高強地大夫,怎麼可能無聲無息就中了別人的蒙汗藥?
楚嬌拍了拍他肩膀,“不知道是什麼人打算對付六皇子,為了怕我們過去支援,所以將驛館這裏的人都藥倒了。”
她低歎,“眼下,這裏清醒的人不多,隻有你我,賀子農,還有拓跋暉展延。”
上官曜立刻道,“我有法子叫他們都醒來。”
他身上還覺得有些綿軟無力,卻也竭力想要掙紮著起來去救人。
楚嬌輕輕按住了他。
她認真地望著他,“自然是要你去救人的。隻是在這之前,我還有話要對你。”
上官曜不知道怎麼得,忽然生出一些預感來。
他想到了馬車上時她曾讓他考慮過的話。
是要告訴他絡子的來曆了嗎?絡子的來曆意味著他自己的身世,這一點,他早有察覺。
他頓時沉默了起來,好半晌,才道,“不論你打算什麼,我都想要好好聽一聽。”
一個人不能不明不白地活著。
哪怕那是個悲傷的故事,但他也想要知道自己的來曆。
他來自哪裏,又是為什麼被拋棄,這些都是他不可避免的生命的源頭,他想要知道。
楚嬌低聲道,“這個絡子的打法,來自錦國。”
她頓了頓,“即便是錦國人,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這樣的打法。所以,你這個絡子原本的主人,是一個叫上官姝的女人。”
上官曜抬頭,“上官姝?”
他叫上官曜呢。
上官氏,是一個複姓。
夏國也有,但是不多。
在錦國,聽倒是一個名門大族……
之前他問過義父,為什麼他不姓秦。
義父,因為撿到他時,他身份便帶著上官曜這個名字。
秦家的人忠厚,生怕這孩子隻是一時丟失,他的家人總是要來找回他的。
若是給他改了名字,那豈不是斷開了他找到生身父母的希望?
楚嬌抿了抿唇,“上官氏,在錦國,是一個權勢滔的大族。錦國如今的皇太後,便是出自上官氏。”
她頓了頓,“錦國的太後,在閨中時的名諱,便叫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