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城門有重兵把守,每一個人的進出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查。
躲在暗處的安葉綰看到這一幕,略微有些頭疼。
右手輕輕搭著左肩,安策那天沒有留下自己,可那一掌卻絲毫沒有留情啊。到現在,她肩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複原。
看這架勢,過不了幾天她的行蹤就會被發現,得想辦法離開才行。
本來,那天離開皇宮,安葉綰就想要出月城的,可是剛到城門口就發現一早安排在這裏的兵馬。
安策特地安排的人手,隨便挑一個出來或許是敵不過安葉綰,而麵對一群人,她就算不落敗,也會被拖到援兵到來。
低頭瞧了瞧頸間的項鏈,想要摘下的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拋掉。
很快,她的視線落在了行人身上,又一個念頭浮現。
醫館門口,一位婦人走了出來,突然覺得有一股寒意,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沒有想太多,她緊緊抓著剛抓好的藥,腳步匆忙的朝城門走去。
到達城門口,她就被攔了下來,手中的藥也被拿走檢查。
“這麼匆忙,是要去哪裏?”
“準備回去照顧我夫君。他身子不好,正等著我回去給他煎藥。”見他們打開藥包,她趕忙說道,“這些都是剛從醫館裏抓的,不會有其他的的。”那緊張的模樣,生怕他們把藥搞丟,可又礙於她自己的身份,不敢上前。
檢查了她手裏的藥,的確沒有什麼異樣,道:“好了,過去吧。”
接過藥包,嘴裏還不停地道謝。
這婦人的舉動,讓幾位官兵都不禁搖頭失笑。
就在那婦人離開後沒多久,安策親自來這裏,停留了許久。最後還是一無所獲,殊不知他們想要找的人,已經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離開了這裏。
婦人走到半路就停了下來,身子不受控製的向後倒去。
安葉綰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扶住了她,一臉歉意。
她自己是忘川河靈,附身於人而不露出馬腳,不是難事。
等到這婦人快要蘇醒的時候,安葉綰才放心離開。
幾天了,安策派人徹底的搜查過月城,沒有發現安葉綰一絲一毫的蹤跡。
雪寧發覺安策神色從容,問道:“難道,王爺早就知道安葉綰已經離開?”
“這月城,困不住她的。”其實,他也不清楚安葉綰到底是用什麼辦法離開的,可直覺就是如此。
“那皇上怪罪下來該如何是好?”
安策想了想,道:“備車,馬上入宮。”
安冀那裏也得到了安葉綰早已離開的消息,他直接將桌上的所有東西掃落到地上。
身邊的太監和宮女大氣不敢出一聲,全部跪在地上。
門剛被推開,一個茶杯就朝那裏飛去,撞在了門框上,變得粉碎。
安策輕笑一聲,“隻是一個怨靈,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五哥,你應該知道那個怨靈對我們的重要性。”
安策走到他身邊,冷聲道:“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事情。我比較好奇的是,你是哪裏尋得這些方法,懂得培養怨靈?”
安冀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從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隱瞞了很多。
“你不說肯定有你的道理。”安策不再追問,自顧自的說道,“可那個怨靈,我記得是你曾經寵愛的妃子吧。你利用她對你的怨恨,在她死後把她變成了怨靈。她的力量在日益增強,你卻沒有有效的辦法控製,安葉綰替我們解決了這個麻煩,應該慶幸。誰知道我們一旦控製不住會發生什麼。”
見安冀不說話,安策繼續,“那個怨靈的力量提升的很快,你說,是誰在幫助她?那周圍設下禁製,除了誤打誤撞進去的宮女丫鬟,她的‘食物’也是定期的啊。你不覺得奇怪嗎?”
說話的時候,安策一直觀察著安冀臉上任何變化。
他倒是想要看到一些表情,可事實卻相反,這讓他心中確定,怨靈的不斷成長是安冀在背後操縱。恐怕這次宮中的防護結界鬆動,也與此事有關。
安冀微微點頭,道:“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五哥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先下去吧。”
安策行禮告退。
轉身離開的他,並沒有注意到安冀眼底的陰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