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了什麼東西?”
“能重創你這種體質的東西。”
安葉綰試探性的問道:“王爺會查下去嗎?”
看到她眼裏的期盼,安策到嘴邊的“不會”說出口就變了,“我自然會查下去。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婕妤,這樣的東西,肯定是有其他人給她的。”
安策在這裏陪著安葉綰一夜。天邊剛露出魚肚白,安策才離開,他讓衛昔留在了這裏。
今日,是他們兩個的大婚之日。雖然安葉綰傷重在床,但是應安策的要求,他們的成親之日還是今天。
安冀安排過來幾個宮女嬤嬤來為安葉綰換上喜服。
安葉綰裝睡,任由她們換衣服。她還是留了個心眼,利用精神力量代替自己的眼睛。
這些宮女和嬤嬤倒也沒有其他的小動作。
安葉綰穿上喜服,被抬上了花轎。
一路上也沒有發生什麼事。
由於她現在是受傷,成親一切從簡,進入王府之後,就被送入了洞房。
安策在外陪著各位來賓以及聖上,他下令,不讓其他人在房裏打擾王妃。
現在,房間裏隻有安葉綰一個人。
安葉綰起身,將頭蓋摘下。
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輕呼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她終於是出來了。
伸手卻觸碰不到自己背後的傷,傷口是愈合了,也沒有留下什麼病根,但那裏還隱隱作痛。
為了能出來,她自導自演了這一出戲。
當時被杏兒拒絕之後,安葉綰隻是讓她帶回去一句話,就離開了。
在走出去一段路之後,安葉綰一個閃身不見了身影,直到杏兒從宮裏出來找她前一會兒,她才出現。
中間那段時間,安葉綰化身成為鬼魅,所說的一切,就是為了讓良婕妤把她再次叫到這裏來。
對良婕妤說的每一句話當中,都蘊含這幻術的力量,迷惑著她。同時,為了防止良婕妤在被抓之後透露出什麼不該說的事情,她在她的體內留下了自己的一抹靈魂印記。
另外,良婕妤最後傷她的那把匕首,也是安葉綰特意留給她的,那上麵和安策猜想的一樣,塗了東西——一滴忘川河水。
安葉綰那麼痛苦,就是忘川河水與她體內的另一股力量相碰撞。那是她吸收月光的力量之後,在體內殘留的東西,可以來掩人耳目。正好也借這個機會清除。
在她被安策帶到太醫院後不久,就催動了這一抹靈魂印記,在良婕妤頭腦中造成了震蕩。
她的記憶也因此會變得極其混亂,變得瘋癲癡傻。
從良婕妤遇到鬼魅,把安葉綰喊到她宮裏,到她動手謀殺,這一切,都是安葉綰策劃好的。
安冀也是不可能從良婕妤口中問出什麼。
安葉綰還沒有摸清這王府裏的情況,她並沒有立刻就走。
她摘下頭上繁瑣的頭飾,除掉身上的喜服,而後就躺到床上休息。
所有的賓客走得差不多之後,安策就回來了。一進房間,就看到熟睡中的安葉綰。
“王爺,王妃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後,就除去了身上的頭飾衣服,便睡下了。沒有其他動作。”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暗衛,站在安策身後,告訴他剛才安葉綰所做的事情。
安策擺了擺手,道:“下去吧。”
“是。”
暗衛出去的時候,順手將門關上。
安策走到安葉綰身邊,撫摸著她睡熟的臉。
而後,他也解下身上的外衣,躺在了她的身邊。
第二天清晨,安葉綰醒來,發現自己的腰上有些沉重。伸手一摸,摸到了一隻大手。
她猛地一睜眼,往身後一看,安策的臉,近在咫尺。
安葉綰的臉頰一熱,想要把他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挪開,不料摟著自己腰的力道一重,讓她的動作馬上停了下來。
“小妮子,不要亂動。”安策剛睡醒,聲音沙啞卻不失魅力。
安葉綰縮了縮脖子,弱弱的問道:“王爺,昨天晚上,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
安策邪魅一笑,臉又往安葉綰那裏湊近了些,輕聲道:“你希望發生些什麼事情嗎?”
安葉綰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王爺。”是衛昔的聲音。
“什麼事?”
“從宮裏傳來消息,良婕妤在獄中自殺。”
聽到這個消息,安策皺了皺眉,起身穿衣走了出去。
良婕妤身亡,安葉綰也沒有意料到。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動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