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奮鬥了快一年的地方,開始收拾行囊,走吧!
腳不經意碰了下,“嘩啦!”一聲脆響,我價值千元的夜壺!看著滿地碎片,張子健想哭。
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十張粉色的紙片,從完整的夜壺,再到一地碎片,結束了“華麗”的轉身。
拿起掃帚準備打掃一下,忽然一道紅光閃過,這是什麼?
張子健蹲下身,不顧夜壺陳年刺鼻味道,在碎片裏劃拉了兩下。
指尖一疼,染血的手指捏起一塊紅色的東西。
這個東西差不多有拇指大,橢圓形,通體猶如水晶般剔透,不過是紅的。紅色晶體,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璀璨的紅芒,整間屋子都沐浴在紅光中。
這,這是什麼?
盡管張子健並不知道這是什麼,但他本能感到這是個寶貝,一個能給他黃金屋,顏如玉,千鍾黍,車馬多簇簇的寶貝,傻笑著,嘴裏流下了銀色絲狀的液體。
“張子健!”一聲呼喚,將他從臆想中拉了回來,急忙擦了擦嘴,緊緊握住那個東西,循聲望去。
指頭滲出的鮮血,悄無聲息的被紅色晶體吸收著。
來的人是對麵禦寶齋的老板,也是橫江市古玩界赫赫有名的一哥禇逸帆。
禇逸帆剛聽說張子健花了一千元買個夜壺,特地過來尋開心,可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耀眼的紅光,眼睛死死盯著張子健的手。
“誒喲,褚老板來了!”張子健站起身打了個招呼,不過語氣很淡。
因為張子健在對方手裏沒少吃藥,禇逸帆曾經把一件真品乾隆粉彩大花瓶忽悠成假的,以極低的價格從他手裏買過去,也曾經將一件高仿以真品的價格賣給張子健。
就因為這兩件事情,讓事業剛有起色的張子健,完全跌到穀底一蹶不振。
禇逸帆根本不在意張子健的冷淡,急走了幾步,來到麵前,急切的說道,“張兄弟,你手裏東西,讓我看看!”
張子健本來不願意搭理他,但一想到對方在橫江古玩界的眼力和閱曆都是拔尖的,興許知道這個東西是啥,才把手中的紅色水晶狀的遞過去。
禇逸帆接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足有十分鍾,放下那個東西緩緩說道,“張兄弟,這個你是否有意轉手?”
“褚老板坐!”張子健伸出手示意對方坐下。
“十萬!”
“嗬嗬,褚老板今天的天氣不錯!”
“二十萬!”
“啊!”
“四十萬!”
“褚老板你這是?”
“六十萬!”
“這不是錢的問題!”
“一百萬!”
“成交!”兩隻手握在一起,彼此笑得很開心。
張子健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並不止一百萬,但很知足,因為他知道過度的貪心總會讓好事情變成壞事情。
更何況這條街魚龍混雜,而禇逸帆穩穩占據一哥位置,這裏麵的道道深著呢!如果張子健拒絕這筆交易,很可能會招致更大的災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他一向很懂。
懷裏揣著一萬,新新的一紮,硬邦邦的,踏實!手裏拿著一瓶白酒,還有一隻燒雞,回到了店裏。
現在俺有錢了,該吃點好的了!不過想了想,又抱回來一箱方便麵,勤儉是個寶,時刻不能忘。
不知不覺日落西山,一瓶白酒下了肚,整隻燒雞剩下個雞屁股,腦袋暈暈乎乎。
夕陽的餘暉照進店鋪,忽然思鄉愁緒快速蔓延,將張子健緊緊縈繞,已經好久沒回家看看了,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歸去,歸去,不如歸去。
晃晃悠悠跌倒在床上,強烈的睡意將張子健層層卷裹,很快沉入夢鄉。
猛烈的砸門聲將他從睡夢中驚醒,謔的一下坐起來,心狂跳不已,想吐,坐在床上停留了一會兒,感覺好了不少,這才大聲喊道,“等一下,等一下,這是收房租還是拆房!”
低聲腹誹著無良的房東,揉著發木的腦袋下了床。
外麵已經是豔陽高照,打開門愣了一下,三個警察,其中一個認識,是這條古玩街治安崗的馬青山警官。
另外還有一個是女警察,長的很俏麗,有點像孫儷。
“馬警官您這是?”
“這就是張子健!”馬青山指了指,那兩個警察很認真的看了看。
“這,這是……”張子健實在摸不著頭腦,愣愣的看著他們。
“我們是市局刑偵大隊的,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其中一個人亮了下證件。
“哦,哦,快點請進,請進!”張子健連忙招呼他們進來。
屋裏麵很亂,地上是整理打包好的東西,刑警彼此用眼神交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