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西北角的一片幽深的樹林裏,太平間那個小院,就掩映在這些樹葉枝杈交纏出來的濃蔭裏頭,由於它在小樹林的最深處,所以小院那個班駁的大鐵門,即使大白天隻能透過縫隙若隱若現。
如果是在燦爛陽光的照耀下,大鐵門上那鏽跡斑斑的斑塊,閃耀著暗黃的光就會和周邊樹上的黃葉混跡成一片,讓你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由於這個太平間是存放屍體的地方,所以與醫院其他建築是相隔了較遠一段距離的,靜靜地呆在這個偏隅的角落。
在一片小密林深處,有條小路隱藏其中向深處蜿蜒而去,方圓幾百米範圍內彌漫的全是陰冷的寒氣,讓人感到透徹身心的寒涼和冷寂,
而此時張子健,借著手機慘淡的白光,深一腳淺一腳,穿行在那條徘徊於陰陽之間的小路上。
這條路大白天都人跡罕至,更別說黑夜,盡管張子健認為自己已經不是人,不,不是普通人,但行走在這裏,還是渾身不自在,陰氣逼人。
盡管已經是六月的天氣,可那寒氣依舊能夠透過衣服鑽進去,浸入骨髓的寒冷。
不能再進去了,已經是半截了,張子健不打算進後半截,將乾坤如意匣打開,一道綠光閃過。小倩打了個哈欠,俏生生的坐在鬆樹枝頭。
“行了,你自己方便吧,我走了!”這地方張子健一刻都不想呆。
小倩看了看四周,嘴裏發出興奮的歡呼,眨眼間消失的無蹤,“好歹也說聲謝嘛!”張子健嘴裏嘀咕了一句。
“誰!”隨著喊聲,一道雪亮的手電光照過來,張子健下意識的伸手去遮擋光亮。
“怎麼是你?”張子健聽著耳熟,不過在強光的照射下,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你在這裏幹什麼!”幽幽的清香在張子健鼻端縈繞。
“劉,劉警官!”張子健詫異的看到劉欣妍站在自己麵前。
“你,你這是?”張子健詫異地問道,可能是光線的問題,隱約看見劉曄的神色變了一下。
“你來這裏幹什麼?”劉曄盯著張子健問道。
“啊?那個,那個月朗星稀,空氣甚好,那個啥,我散步感受著夜色的寧靜,體會著星空的浩瀚,讚美著宇宙的廣袤,然後不知不覺就到這裏了,沒想到這能碰到劉警官,還真是巧啊!哦,對了,劉警官肯定在執行公務,那啥我就不打攪了,有空吃飯啊!”張子健不知道為啥,一見劉曄就有愧疚感,隻想著快點走。
說完這句話就要走,可還沒等他走出兩步,就覺得胳膊被擰住,腳底一拌,一個惡狗搶屎,不,餓虎撲食,直接就被摁在地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覺得手腕一涼,一雙手銬將雙手背銬起來。
“幹什麼?”張子健詫異地問道。
“幹什麼你心裏清楚!”劉曄冷笑了一下,手中拿著通訊器說道,“老鷹,老鷹,麻雀已經落網,麻雀已經落網!”
“麻雀?落網?我去年買了個表!我什麼時候成了麻雀?”張子健有些不忿的想道。
不到一分鍾,五六個警察出現在張子健麵前。
“組長是這個家夥嗎?”
“有重大作案嫌疑,帶回去審訊!”劉曄冷冷的說道。
“我擦,這家夥長得人模人樣,怎麼會幹出這樣變態的事情!”
“是啊,是啊,知人知麵不知心,好好地一個青年不去交女朋友,偏偏對屍體有興趣!”
“口味還不是一般的重!”
張子健聽著周圍的議論,也猜出了事情的大概,頓時委屈了,頓時怒了,“你搞錯了,我不是那種人,那些事情不是我幹的!”
“我還沒說什麼事情,你就說不是你幹的,嘿嘿,簡直是不打自招!”劉曄狠狠的瞪著張子健說道,看樣子很有狠狠咬幾口的衝動。
張子健聽到這句話傻眼了,原來這幾句話隻是局限於刑警之間的交流,離他還有十幾米,而且說話聲音很低,一般人根本聽不見,偏偏他的魂力強大很,才能夠聽到。
不管張子健如何解釋,如何辯白,還是被刑警們鄙夷目光中,七手八腳推上車,向著警察局駛去。
“兄弟我看你就招了吧!你說你散步能到那個地方去,換誰也不相信,你這個也是種心理疾病,隻要承認了,我們立刻找心理醫生給你做鑒定,大不了一個保外就醫,這樣大家你好我好,合作多愉快,那啥,夜已經很深了,昨天晚上我值了一天班,到現在還沒合眼,你就當做做好事,讓兄弟我好好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