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健正在和幾個工友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打屁,忽然聽見一聲慘叫,扭過頭一看,隻見剛去上廁所的工友小林,手捂著腦袋,鮮血順著流了下來,旁邊還有幾個凶神惡煞的人。
“草泥馬,你走路沒長眼睛,竟然敢撞你家爺爺,老子今天非弄死你!”其中一個腦袋光溜溜,輩分弄不清的家夥,抬起一腳,將小林踹到地上。
估計是小林喝的有點多,從廁所出來不小心碰了光腦袋一下,光腦袋不分青紅皂白,直接給了小林一酒瓶子。
“各位各位,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小店的老板急忙跑過去拉架。
侯誌剛也跟著過去,“各位,各位對不住,我兄弟喝多了!”
“你,你們打人,我,我要報警!”小林捂著腦袋委屈的說道,小林歲數不大也就是十八九歲,剛從鄉下來城裏。
“草泥馬,你要報警是不是?老子今天非打你個四麵見血!”光頭聽見這句話,頓時勃然大怒。
“大哥,大哥您消消氣,孩子不懂事,這桌飯錢我請了,我請了好不好?”侯誌剛陪著笑臉攔著光頭。
“草泥馬,你以為老子吃不起這頓飯是不是?老子這一身阿曼尼讓這混蛋弄髒了,今天不賠我三千,我非打死他!”光頭氣勢洶洶的說道,旁邊幾個小弟摸樣的人,跟著起著哄,嘴裏說著各種的髒話,鑒於網絡語言淨化,隻能用……代替。
侯誌剛急得滿頭大汗,他組織飯局出來,結果出這麼一檔子事,到時候不好交代啊!
飯店老板看到勢頭不對,也悄悄的躲到一邊,默默計算著可能的損失。
店裏正吃飯的人,早已經跑出去,透過門和窗戶的玻璃,密切關注著裏麵的局勢。
張子健看了看一塊來的幾個人,都坐在那裏莫不做聲,看來不想惹事上身,眼睛還瞄著門口,看來已經琢磨好撤退的準備。
看到這種情形,張子健忽然想起他納粹時期的幸存者,尼莫拉牧師在臨終前說了這麼一段發人深省的話,而今這段話被銘刻在波士頓的猶太人死難紀念碑前:
當納粹來抓共產黨人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共產黨人;
當他們來抓猶太人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當他們來抓貿易工會主義者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貿易工會主義者;
當他們來抓天主教徒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是新教徒;
當他們來抓我時,已無人替我說話了。
光頭正罵得起勁,忽然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過來,正砸在他的腦袋上,頓時哇哇大叫,腦袋上汁水橫流,原來飛過的東西正是一個火鍋,旁邊幾個小弟也被潑灑出來的汁水,疼得直跳腳。
“草泥……”光頭還沒有罵出來,就覺得喉頭一緊,緊跟著就被一隻大手提溜起來,喉嚨被死死卡住,頓時出不上氣來,用手去扳,可那隻大手就像鉗子一樣,分毫不動。
想用腳去踢,可腰間一麻,兩隻腿頓時失去了知覺,光頭就像一尾被釣起的魚,隻能徒勞的掙紮著。
旁邊幾個小弟看見光頭這個樣子,正要往手中拿著酒瓶正要往前衝,忽然兩道冰冷的目光掃視過來,那目光就像淬於冰水的寒刃,閃爍著冷冽的光,凡是接觸這目光的人,無不打了個冷戰,有種裸身臥雪的寒意。
其中有個愣頭青,舉著酒瓶衝歸來,勁風撲麵而來,頭發猛地吹起,一腳出現在眼前,那麼近,都能看清上麵四十三碼的數字。
手一點點鬆開,啤酒瓶跌落到地上,瞬間迸裂。
侯誌剛看呆了,原來高手就在身邊!
張子健手一鬆,光頭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手捂著喉嚨,不停地咳嗽著臉憋得通紅。
一雙腳出現在他的眼中,抬起頭看去,一個人靜靜的看著他,麵色很平靜,可帶給他的感覺確實恐懼,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恐懼,他仿佛麵對不是個人,而是一頭洪荒巨獸,對方隻要輕輕動動手指,自己就會化為一團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