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當鋪當朝奉,沒有兩把刷子根本玩不轉,能當上當鋪朝奉都是人精,而在京城最大當鋪裏當朝奉那更是人精中人精。
錢濟水祖上都是幹這個,可以說對於古董鑒別上那絕對是家學淵源,不過後來四九年解放後,當鋪屬於舊社會的殘渣餘孽,統統都被取締,於是錢濟水的爺爺也下了崗。
盡管下了崗可眼裏還在那,同時三代幹朝奉攢了不少錢,於是每天遛鳥喝茶,小日子過得挺悠哉。
可誰承想緊跟著破四舊,家裏的積攢下來錢財被充公了不說,連帶著人都跟著遭了罪。
錢濟水的爺爺半夜上了吊,父親直接跳了河,自己老娘將家裏值錢的東西,收拾了收拾卷了個包裹,直接改嫁到別家。
於是本來富裕的家境,一夜之間塌了窩,隻剩下錢濟水一個人。
這老小子繼承了祖上的精明,可能由於家庭劇變,還多了一份祖上不成有的陰狠,直接混了黑道。
不過他混黑道,有個原則,大事絕對不碰,小事適可而止,有利就追,無利則走,也就是這個原則,讓他盡管經曆了不少風風雨雨,但一直屹立不倒,並且在東城區地下社會,也算是頭把交椅。
並且這老小子在官麵上舍得投錢,跟不少官員稱兄道弟,將自己的地下網絡,營造的相當厚實。
而且投資不少正當生意,還是政協委員,說起話來彬彬有禮,待人接物客客氣氣,如果不知道底細的人,還以為他是個極為成功的儒商。
前一段時間,經過成功運作,拿到了北四環一塊地,如果成功開發,帶來的利潤絕對是以十億為單位。
按道理說,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做些大買賣,可這老小子有個特點,一個就是貪財,隻要能來錢的地方,就算是蚊子從眼前飛過,也恨不得從上麵剜塊肉出來。
見不得光的生意舍不得放手,除了毒不沾,其餘隻要來錢快,能幹什麼幹什麼。
除此之外,這個老小子還很好色,不過他的好色很特殊,喜歡跟十歲以下的女童發生關係。
這些年沒少幹這些混蛋事,因為這個家破人亡不在少數,不過這老小子官麵關係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而且黑道力量更是龐大,所以誰也拿他沒轍。
錢濟水除了這兩個愛好之外,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收集古董,他的眼力在四九城都屬於拔尖的,畢竟家傳在那放著。
今天見到這塊玉佩,就像水蛭聞到血腥氣,貪念頓時起來。
陸子岡雕琢的玉佩,那還了得,那是明末最為著名的琢玉巨匠,在許多文人筆記中都有記載。
《蘇州府誌》載:“陸子岡,碾玉錄牧,造水仙簪,玲瓏奇巧,花莖細如毫發。”
徐渭《詠水仙簪》:“略有風情陳妙常,絕無煙火杜蘭香。昆吾峰盡終南似,愁釘蘇州陸子岡。”
直到今天,刻有陸子岡款的玉器仍有許多流傳於世。
陸子岡生於16世紀上半葉,時年處在明嘉靖、萬曆年間,他原籍是江蘇太倉縣,後來遷居到琢玉中心蘇州。明代的手工業管理非常嚴格,有著森嚴的等級劃分,即使是在“巨匠製度”已遭廢黜的明末仍有遺風相襲。
在這種情況下,從事卑微琢玉的工匠陸子岡,能夠被文人雅士視為上賓,他高超絕倫、巧奪天工的琢玉技藝可見一斑。
再有陸子岡的玉雕功夫,起凸陽紋、鏤空透雕、陰線刻劃皆盡其妙,尤其擅長平麵減地之技法,能時之表現出類似淺浮雕的藝術效果。
所製玉雕作品,多形製仿漢,取法於宋,頗具古意,並形成空、飄、細的藝術特點。空,就是虛實相稱,疏密得益,使人不覺繁瑣而有空靈之感;飄,就是造作生動,線條流暢,使人不覺呆滯而有飄逸之感;細,就是琢磨工細,設計精巧,使人不覺粗獷而有巧奪天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