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噗嗤一笑,說道:“這些年來,我走南闖北,見到的妖魔鬼怪不知凡幾,聽過的傳說也著實不少,卻從來沒聽說過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奇異的地方,即便是那傳說中的神農架不死泉,恐怕也不敢這麼吹牛,你們別想用大話唬我。”
英子哼了一聲說道:“信與不信是你的事情,我隻是將我知道的事情說了,現在咱們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等離開這裏之後,說不得我要向你好好討教幾招,我倒要看看金棺將軍的第九代傳人到底還有多少火候。”
說著,她陰測測的一笑,直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這時候英子已經走到了我們的麵前。
我們跟她分別的時候,她已經衣衫襤褸了,而此時卻衣著光鮮,臉上也沒有一點疲態,完全就是一個來旅遊觀光的大小姐,哪裏像一個盜墓賊了,難不成見到了這麼多生離死別、稀奇古怪之後,她還有心情去洗澡換衣服?
剛開始我隻覺得很奇怪,但當看到她的眼睛時我就不那麼認為了,因為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眶之中竟有兩枚瞳仁。
世界上國家很多,膚色、眼睛都不一樣,但不論是哪個國家,眼睛再怎麼不一樣,也隻有一個瞳孔而已。像這種情況恐怕再動物界中也不會有,唯獨昆蟲例外。
她的瞳仁一顆是黑色的,與普通人的一模一樣,而另一顆卻是紅色的,而且那形狀也十分詭異,就像是一條蝌蚪一般。
我仔細盯著她的瞳仁看,分明感覺到那蝌蚪一般的紅色瞳仁在緩緩轉動,雖然速度很慢,但的確轉動,絕對不會有錯。
我不由得拉著小花離她遠了一點。
英子說你不要怕,我早就說過,遲早有一天會將我的秘密告訴你,你我畢竟相識一場,我絕對不會害你。
說到這裏,她目光下移,停在你我的小腹處,過了好久才將目光投向了張三陰測測的說道:“早就聽聞茅山道術享譽天下,一向以懸壺濟世,搭救蒼生為己任,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沒想到她隻一眼便看透了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這神鬼莫測的手段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張三臉一紅,並沒有爭辯。
我說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是好是壞現在也說不定,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也不一定,眼前我們還是想辦法度過這扯雀池再說吧,畢竟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小花疑問道:“你的時間不多了?難道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嗎?你可是答應過我要陪在我身邊的,可不許黃牛。”
小花如今也將近花甲之年了,但在我麵前說起話來還是與當年那個小姑娘一模一樣。
我不想欺騙她,又不能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她,隻好搪塞不清的含糊了過去。
正說著,張三不知道從哪裏捉來了一隻田鼠,放在了水潭邊上。
我們不敢大意,連忙退後幾步,躲在了灌木叢中。
本來是想看看這田鼠落水之後會發生什麼,可誰知它竟全不著急,竟慢悠悠的在岸上吃起了草根。
張三哼了一聲,說道:“畜生畢竟是畜生,這麼關鍵的時刻還隻知道吃,享口福之樂,必下地獄。”
英子說我倒認為這田鼠聰明的緊,它明知入水之後非死不可,因此拖得一刻算一刻。苟且偷生才是自然界的不二法門。
這兩人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故事,不管任何事情都要針鋒相對。
正說著,水麵上突然蕩起了一陣漣漪,我們不敢說話,八道目光一瞬不瞬的投了過去。
過了好久,才見到一隻野貓從水潭中鑽了出來。
沒錯,就是野貓。
據我所知貓是不會遊泳的,更何況它是從水底鑽出來的,而不是從對岸遊過來的,當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那隻野貓上岸之後,抖掉身上的潭水,便開始慢悠悠的梳理自己的毛發,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我說過我討厭貓,甚至對所有的貓科動物都感覺到恐懼,而貓和鼠是天敵,隻要見麵就會拚個你死我活。
可這一鼠一貓顯然非比尋常,一個在悠閑的吃草,另一個則不慌不忙的梳理自己的毛發。
張三說當真是奇哉怪也,這田鼠是我用玄光數控製的倒也罷了,那野貓竟然對它視而不見簡直是聞所未聞。
所謂的玄光術便是通過道法來迷惑一些生物,與西方的催眠術殊途同歸,隻是因為這種道法太過神秘,近來已經絕跡,論名聲遠遠不及西方的催眠術了。
英子說依我看你們茅山派到你這一代算是徹底後繼無人了,聲名赫赫的玄光術竟然連一隻老鼠都控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