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學校操場上挖出棺材的事情傳開之後,就再也沒人敢來這裏約會了,甚至連體育課的時候,老師也不會帶同學們來這裏。
來到操場後,我第一句就直接了當的問她是誰,知道一些什麼。
她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我,說道:“比我想象中要醜一些,不過勉強算過關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新新人類打招呼的方式嗎?
我還沒說話,萬天慈繼續說道:“你不知道我是誰,但我對你卻是了如執掌,你叫康石一,鷂子山人士,是大名鼎鼎的棺材瓤子的後代,對不對?”
自從我帶著鷂子令箭出現在林清寺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把我當成了棺材瓤子的後人,我從來沒有在別人麵前否認過,但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她的樣子不過十七八歲,不可能知道三四十年前的事情。
我想了想,說道:“我的確是叫康石一,恐怕學校裏的人都知道,但我可不是什麼棺材瓤子的後代,恐怕是湊巧同名同姓吧。”
萬天慈哼了一聲,說道:“你不要不承認,我可是有證據的。”
說著她從口袋中摸出了一隻懷表,而那懷表的反麵貼著一張相片,裏邊眾人中,赫然便有我的身影。
我最討厭照相,因為那相片隻會提醒我,我是活死人,永遠不可能變老。而這張相片便是我有生之年,為數不多的相片之一,那也是我第一次照相。
當年我和猴子為了參軍,離開鷂子山,來到了北京,可惜錯過了參軍的時間,便想著將我身上的鷂子令箭賣了,換點兒錢做點兒小生意。
可誰知在鬼市上卻被萬二爺強行擄了過去,被迫去往一線天尋找中山靖王留下的一枚虎符。
臨走之前,萬二爺曾經讓人給我們拍了一張相片,就是萬天慈拿著的這一張。
不知不覺中十多年已經過去了,這張相片中大部分人都已經不在了,萬二爺當年就已經一大把年紀了,現在恐怕也不在人世了。
她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這張相片?
萬天慈說,雖然我是第二次見你,但你的故事我可是從小聽到大的,沒想到今天終於見到活人了,我終於可以當麵向你道謝了。
我雖然偶爾有點小自負,但也絕對沒有自戀到這種地步。
我康石一才不驚人,貌不出眾,這些年來雖然參與了不少事情,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絕對不至於像鷂子山的那些大人物一樣被編成故事,讓後人傳揚。
她說自小聽我故事長大是什麼意思?
當麵向我道謝是什麼意思?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萬天慈也不揶揄,“你應該不知道我的名字,但對我父親和爺爺應該不陌生吧,我父親叫萬天佑,爺爺叫萬修文。”
此言一出,饒是我見多識廣,也不免吃了一驚。
關於萬二爺的故事,他本人說過一些,英子也補充過一些,我抽絲剝線,大概徹底摸清了所有事情。
原來萬二爺的本名就叫做萬修文,在家中排行老二,他還有一個哥哥叫做萬崇武。提到萬崇武,熟悉近代史的朋友應該聽說過,當初解放石門的時候,就是他帶領軍隊第一個攻破了城門。
要說這兄弟兩個也當真奇怪,他們雖然是一奶同胞,但秉性卻大相徑庭,一個自幼參軍,過慣了戎馬生涯,而另一個則是個徹頭徹尾的書呆子。
抗戰結束以後,萬崇武去了北京,成了京官兒,而萬修文也就是萬二爺,則留在了鄉下,做了一個文化教員。
萬二爺不甘心就這樣平平凡凡的度過一生,多次想通過關係調到北京工作,可他哥哥為人正直,始終不肯走後門兒,萬二爺無奈之下也隻好作罷。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他的生活之中,這人看起來跟普通農民沒什麼區別,但行為卻十分古怪,不僅每天晝伏夜出,而且每天都有好酒好菜吃著,那人常常拿一些紙片兒來找萬二爺請教,一來二去兩人也就成了朋友。
剛才已經說過了,萬二爺自幼飽讀詩書,他一眼就看出了這紙上寫的東西不簡單,也就暗暗留了個心眼兒,每次他幫那人解釋完之後,自己又偷偷默寫一遍。
等將一本書都解釋完,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因為這本書講的盡是一些教人摸金倒鬥的勾當。
昆侖山自古以來就是公認的龍脈鼻祖,但是說到風水寶地,非保定府不成,清西陵、滿城漢墓都是在這裏出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