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遠圖久久不語,柔兒抿了抿嘴唇,道:“阿牛哥,不如你帶我走吧,今後你我賞遍朝霞夕陽,看盡花落花開,豈不快活?”
“賞遍朝霞夕陽,看盡花落花開……”林遠圖反複念叨著,隻覺得頭痛欲裂。
原來這話當日璿璣仙子也曾經對他說過,柔兒隨口說的一句話,勾起了林遠圖最久遠的回憶,隻是他的靈魂被玄眉師太抽走了一道,記憶也早已變得殘缺,任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這話究竟是誰說的。
不久後,天色大亮,林老漢家迎親的隊伍也來了。
時下天下大亂,戰爭不斷,因此這大喜之事也不敢張揚,李家隻牽了一頭毛驢來接親,用獨輪車推了半袋白麵做賀禮。
柔兒咬了咬嘴唇,淚水簌簌而下,隨即掩麵奔向了船塢。
看著她的背影,林遠圖內心最深處似乎被什麼東西觸碰了一下。
很快柔兒便收拾妥帖,身穿紅袍,臉上略施粉黛,本來就十分漂亮的柔兒,此時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迎新娘子嘍!迎新娘子嘍!”
一群小孩子一邊放鞭炮,一邊跑到船塢裏將柔兒迎了出來。
柔兒抿著嘴唇,幽怨的望了一眼林遠圖,似乎隻要他一點頭,自己就會馬上脫下喜服隨他離去。
可是她失望了,林遠圖隻是失魂落魄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罷了,罷了,你我今生緣盡,隻盼來世能做一對長久夫妻。”想罷,柔兒的眼角滾落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近年來,端木皇室、翊麾將軍府、巡風部落三大勢力打的不可開交,受苦受難的多是平民百姓。所有男子,隻要滿十六歲便會被應征入伍,這個小漁村當然也不例外,是以,柔兒長這麼大根本沒有見過幾個男人,此時她剛剛十七歲,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林遠圖正好在這個時候闖入了她的生活。
一個血氣方剛,一個待字閨中,難免日久生情。
原來自從當日林遠圖打走那隊官兵的時候,柔兒便對他芳心暗許,再加上日後相處,林遠圖踏實肯幹,更讓柔兒覺得他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子。而那林老漢的兒子則是半個殘廢,兩下對比,當然是林遠圖略勝一籌。
思緒不斷飄揚,柔兒已經騎著毛驢,追隨迎親之人來到了郊外,再有十幾裏路便可進入天傭城了。
這裏是一片茂密的叢林,樹高葉盛,遮天蔽日,路上除了柔兒與牽驢之人,再無其他行人。
這牽驢之人乃是林老漢的外甥,張碩。
他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在天傭城的一個大傭兵團中謀了一份不錯的差事,生活過的委實不錯,隻是他貪戀美色,終日流連於青樓楚館,因此尚未婚配。
從內心來說,張碩十分瞧不起那個殘廢的表哥,本來這迎親的差事是不想接的,可是想到可以接近那個嬌小可人的表妹,隻好應承了下來。
原來林老漢生有一子一女,長子其貌不揚,而且身體殘疾,女兒則是一個大大的美人,更兼天賦異稟,小小年紀追求者無數,張碩早就有心染指。
“嫂子,還有十幾裏路就要進城了,不如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吧。”說著,張碩也不等她答應,便自顧自的找了一個陰涼休息。
此時,柔兒還在驢上,張碩略一抬頭,正好從紅蓋頭下邊看到了柔兒的臉頰,這一看不要緊,張碩的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了。
原來柔兒的頭上一直都遮著紅蓋頭,是以,張碩從來就沒有看到過她的樣子,這一看之下,隻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白活了,竟然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
隻見她細腰不盈一握,柳眉瓊鼻,睫毛上帶著幾滴晶瑩的淚水,更為其增添了幾分楚楚動人之色,即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林家表妹都沒這等容貌。
“這麼美麗的人兒嫁給一個廢物,豈不是暴殄天物了嗎?”張碩舔了舔嘴唇,惡念陡升。
眼睛一轉,張碩假裝殷勤的將柔兒扶了下來,隨即趁其不備,一把就將她頭上的紅蓋頭掀了起來。
柔兒‘啊’的一聲,想要逃跑,可是一隻手緊緊的被張碩握著,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
一雙玉手賽雪欺霜,軟若無骨,就這樣被張碩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張碩呼吸漸粗,胸口不斷起伏,想到這個美人兒不久後便會在自己的胯下婉轉承歡,當下差點無法抑製住心頭的興奮。
柔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當即就被嚇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