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祁開著車,顧安然也沒指望他會回答,依舊愉悅的道:“我今天數學考試特別順利,所有的題目都做完了,我跟你講,那最後一題,你曾經竟然給我講過。就是可惜當時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等到考試鈴聲響起的時候,我還沒寫完。”

顧安然得意一笑:“後來監考老師跑到我麵前,不讓我答題了,我跟監考老師說,我哥哥說了,隻有我考上很好的大學,我爸媽才會回來看我,我已經很多年都沒見過我爸媽了,結果那監考老師就背著我了,然後趁著那個空蕩,我就把答案寫上去了。”

季夜祁聲音清冷的問道:“那你對考上A大有信心嗎?”

顧安然眉眼一眨,頗有自信:“這次數學應該考得不錯,考上A大應該有些小半信心吧!”

季夜祁笑笑不說話,問道:“你想去哪吃飯,回家做還是在外麵吃?”

顧安然想了想道:“還是回家吃吧!外麵的都不幹淨!”

“好!”季夜祁輕聲應道。

到季宅後,顧安然和季夜祁下了車,莫忻風尾隨著他們,看著他們之間慢慢變得微妙的感覺,莫忻風心下一痛,眨了眨眼睛緩和了呼吸道:“你們吃吧!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拎著放在客廳裏的箱子,出了門。

他的背影很挺直,帶著說不清的決絕和倔強,在夕陽下顯得更外的修長。

顧安然有些奇怪的看了莫忻風一眼,問季夜祁:“莫忻風怎麼了?怎麼感覺怪怪的?你得罪他了嗎?”

莫忻風提著行李一路向下。

夕陽的餘暉照在兩旁的樹葉上折射出溫暖的橙色,一圈圈的像極了一團團橙色的毛絨。

莫忻風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那團樹葉發呆,那一圈圈的光斑,像極了顧安然微笑的臉龐,那一聲聲樹葉摩挲的聲音,就像顧安然在他耳邊喚他莫忻風的聲音,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愉悅。

莫忻風自嘲一笑,自己果然魔怔了,居然還能想到這些。

收回目光,莫忻風繼續往下走,一直走到下麵的岔道上,才看見一輛準備回程的計程車。

回到家裏,一切如舊,隻是進門的鞋架上再也看不見那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球鞋。

莫忻風的目光有些呆滯,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覺。

頹廢的坐在門邊,莫忻風吸了口氣,忘了眼書房的方向,暗暗笑道,要是顧安然還在書房就好了。

房內,一片冷清,餐桌上的鮮花已經凋謝,枯萎的耷拉在瓶子裏,輕薄的紗窗飄在窗前,給本就昏暗的空間添了一份神秘。

冰箱裏,冰好的啤酒一瓶瓶整列的排在冰箱內,一口下肚,清涼冰鎮的感覺穿入肺腑,直接冰到了心裏,莫忻風無聲一笑,帶著淒涼的感覺,無聲呢喃:“顧安然,真的非季夜祁不可嗎?”

莫忻風目光迷離的望著室內,這裏,顧安然曾經走過,還有書房的位置和房間內,都是她曾經呆過的,每一處,似乎還有她的氣息。

她的笑,她的淚都曾經藏在過這裏。

莫忻風喝了口啤酒,笑了,也許,顧安然不一定非季夜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