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華林，剛才火大了！”薑海山坐到他的旁邊，伸手拿起了另一罐沒有打開的啤酒。
“沒關係！”華林並沒有改變自己的坐姿，“現在你也就能衝我發發火！”
“還是你了解我！”薑海山苦笑了一聲，又補充道，“還有楚兒！”
“是呀！還有楚兒！”華林坐起身來，舉起啤酒罐，“為了還有楚兒，幹！”
“華林，害怕嗎？”薑海山問道。
“有點兒吧，”華林又躺了下去，“最怕夜深人靜的時候，白天忙著不覺得怕，有時半夜突然驚醒，四下無人，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來，最怕的是夢到一年前的那個夜晚，又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天佑會好嗎？”薑海山沒有去接話。
“說不好，也許明天一早就重新生龍活虎，也許明天一早就是個瘋子。”
“如果天佑真的瘋了，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丫頭？”薑海山繼續問道。
“這事兒呀！你自己費心吧，我可幫不上忙了，”華林重新坐起來，伸手抓住了薑海山的手，好冷，從來不記得他的手會這麼冷，在華林的記憶裏這雙手總是暖暖的，“不過呢，從醫生的角度來看，今天海達做的事情並非是壞事，他已經頹廢了這麼長時間，刺激一下可能更好，而且他現在有可藍的愛情、孩子的親情還有我們的友情，世間最難得的，他全占了，況且他是我們的戰神，大哥選中的戰神，沒有那麼輕易倒下的，就算你不信他，難道你不信大哥的眼光嗎？”
薑海山沒有回答，仰頭躺在了靠背上，看著天上的星星，城市的夜空裏在晴朗也看不清幾顆星，僅有的3、5顆微弱的發著光。
“還是將心堂的夜空最美！”薑海山說到。
“是呀！還是將心堂的夜空最美，小時候你總是犯錯，不斷被罰，我就偷我爸的藥給你療傷，楚兒就偷吃的給你吃，等你好一點兒了，就帶著我們去龍血樹下看星星，那個時候真是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後來......”
“後來再大點兒，”薑海山接著他的話往下說，“大哥做了堂主，你去第三國繼續深造，一去就是五年，我就帶著楚兒滿世界的旅遊，走遍世界各地，給你寄各種各樣的明信片，幫你收集各國的醫書，給你帶世界各地的史努比玩偶......曾經以為，就這樣過一輩子。”
“從第三國回來後，我就按部就班來到醫院，那時候我爸還在，我隻是隨隨便便的坐堂就診，反正凡事有我爸在，而你......”
“而我繼續四處遊蕩，反正將心堂有大哥他們在，他負責掌管將心堂，而我負責周遊世界。直到......”
“直到那一夜，我們的一切美好寧靜被打破，那一夜鮮血染紅了將心堂每一寸土地，連月亮也變成了紅色，大哥，召喚了神龍，打退了敵人，但他自己卻命懸一線，而我的父親......”
“而華伯伯為了救我大哥拚勁全力自己也變成了植物人，但是最終也沒能救回大哥的命，再後來......”
“再後來，我不得不接手醫院，成了院長，而你成了掌事人，我們過上了自己最不想過的生活。”
“累嗎？”
“你呢？”
兩人相視一笑，喝完了最後一口酒。
“華林，”薑海山湊到了華林的耳邊，“你的身邊有眼睛，明天我派兩個人過來，你不能再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