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煙直說得我心服口服,這才肯答應告訴我究竟使得是什麼法子。
“附耳過來!”白蘇煙當下跟我賣起了關子。白蘇煙嘴一勾,立時擺出我平時計上心頭的那副怪樣。
我心說,嘿,真有你的。平時我那些優點你們幾個全沒學會,我身上這點沒正行的東西倒是一學一個準。
我耳朵湊過去。正納悶白蘇煙有什麼法子,此刻,幾句話灌進我的耳朵裏如醍醐灌頂,頓時令我心頭大為暢快,惹得我忍不住豎起拇指,“老姐,真有你的。”說完,我不禁一頓反思,自己怎麼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點呢!
與此同時,我抬頭衝崖頭那個綁在石柱子上的黑影一看,暗說,你不是嘴硬麼。我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
白蘇煙的法子雖然不溫不火,但比起我拿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扯開嗓門,軟硬兼施相比,明顯是她的法子更為奏效。
很快,一輪刺眼灼人的烈日緩緩升到穹頂,滾燙的陽光“刷”一下灑到崖頭上,我和兩個空姐小妹站在崖頭落下的陰影裏,仿佛都能嗅到空氣中漂浮的陣陣焦糊味。
我原以為那人過不了正午一定會求饒,可我沒料到那人居然一聲不吭。可到了下午三點一刻,那人恐怕徹底堅持不住了。
那人堅持了大半天,滴水不進,整個人幾乎脫了形。
不一會兒,我便聽見從崖頭上傳來一聲聲呼救,“來人呐!救命呐!”
白蘇煙和閔采青登時解氣的一笑,“那人八成是堅持不住了!”
我說,“這種人就是欠揍。當初早點說不就完了,偏打腫臉充胖子挨到這時候。”
淩雪燕不解問,“咱們現在要給他送水嗎!”
我冷哼一聲笑著說,“送水?便宜他了!他現在不是叫著嗎,等他什麼時候沒力氣叫了,咱們再去打理他!”我就不信了,到時候他奄奄一息,渾身上下的水分全被曬幹,他還守口如瓶,一句話也不說。
當下崖頭之上,海風陣陣。這撲麵的海風雖說心曠神怡,可一旦長時間吹拂,風中的鹽分,極易讓人缺水,加上今天正好是一個太陽天,被頭頂上的日頭一照,身子裏的水分更是蒸發得更加迅速。
果真沒一會兒,那人原本還喳喳呼呼的聲音不見了。
那人連續喊了一個鍾頭,也不見有人出來搭理他,不光身體又虛又渴,渾身上下提不起一星半點的力氣,整個人一動也不動,更是讓他處在了一個極其煩躁的狀態中。再繼續下去,恐怕要不了幾天,就會因為極度亢奮而死。
我守在崖頭下,覺得差不多了,扭頭跟閔采青說,“咱們走!”
閔采青眼下端上一個用破瓶裝好的淡水,小心翼翼跟著我向那根石柱子走去。
那人被綁在石柱上,整個人被曬得膚色黝黑,一張嘴更是泛起了一層白皮。
“想喝水嗎!”我開口便問。
那人一聽到水字,立刻抿了抿嘴唇。可一見又是我們,不禁頭一別,決定繼續拗下去。
不過那人身子的本能卻異常誠實,我說,“不想喝的話拉到,我可走了!”
我說完剛要扭頭,這時,那人從喉嚨深處吐出一句沙啞的聲音,“水,喝水!”
我心頭一笑,看來那人已經上鉤了。我抬頭示意閔采青給那人喂水。
一杯亮晶晶的淡水而今擺到那人的麵前,比眼下給他一座金山銀山都珍貴。
那人幹裂的嘴唇剛要湊到水杯的邊上,“啪!”我手一揚,那杯水立刻被我奪了過去。那人頭猛一低,正要立刻大口止渴,可嘴裏吸進去的全是幹熱的空氣。
意識到自己麵前那杯水而今在我手裏,那人一張臉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嘴裏隻含混不清吐出幾個字,“你,你們到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