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大出血,那血窟窿沒辦法堵住,我的命還是得隨著時間流逝。
然而陸琪卻一刻不放鬆,眼下這事,她抱定最後一絲僥幸。
陸琪眼見我沒有了主意,不由將眼神落向啞巴。
啞巴雖然救我心切,但他而今顯得格外無奈。
半蹲在一旁不停撓頭,啞巴頭上本就不多的幾撮頭發恨不得全給撓掉了。
啞巴一聲不吭直惹得陸琪扯住啞巴的衣領,不住的質問,“你倒是想想辦法呀。”
我見陸琪急了,忙說,“啞巴也是好心,但這件事情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沒得救。你這樣扯啞巴,不是在難為他!”
陸琪而今眼眶中的淚水不停的打旋。自然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願意我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離去。
“還是算了吧!”我歎了一口氣。論活命的念頭,我比誰都大。可念頭大頂個屁用。
我假意身子沒之前那麼難受,笑著對陸琪說,“傻姑娘,你還是忙你的去吧,我現在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覺。”
我頭輕輕一歪,還真有了困意。
然而就在這一刻,啞巴突然一個激靈,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停的衝著陸琪大聲嚷著。
陸琪忙將我從昏睡中搖醒。
啞巴說,“他突然想到一種能夠止血的植物。但是有一條,我必須聽他的。”
死馬當作活馬醫,我倒是無所謂。陸琪一聽這話,兩眼頓時發光。一番仔細的查問之後,啞巴決定帶著陸琪去找那種植物。
迫不得已,陸琪隻得將我留在西南角一處相對幹燥的岩石附近。
我此刻的心一直揪著。等到啞巴和陸琪的背影消失在西南角,我徹底放鬆下來。
我早已不抱任何一絲希望。就算這座島上有如此神奇的植物,那對我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我出了這麼多血,要在短時間內恢複,也基本上沒有可能,即便是能夠活著,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我腦袋有氣無力的靠在那塊岩石之上。
我此刻如釋重負,衝著半空盡量挺直僵硬的身板,便於出氣,“老姐,老弟對不起你!”
一想到老姐,我腦子裏來到島上零零碎碎的記憶反複回想。
從周二虎送我和老姐上飛機,到我和老姐遇到了空難,以及來到這座島上。這些景象如走馬燈一般,一幕幕在我腦子裏閃現。
我暗說估計這些影像在我腦子裏一旦閃完,我這條命也保不住了。
也不知道陸琪和啞巴離開了多久,我正沉浸在絲絲回憶之中,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後頸一陣冰涼。
我一開始沒有起疑心,我認定冰涼感肯定來自石頭。
但很快,那冰涼感居然動了一動。感覺這一絲冰涼之感,我倒是覺得格外詫異。
我緩緩睜開眼,這時,眼前的景象倒讓我渾身上下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即便我知道自己不久就要離開人世,但是此刻眼前的景象,還是本能嚇了我一身冷汗。